朕向秦王把你要过来。”
楚钰没有听到回答,只觉得覆盖眼睛的纱布紧了几分。
“朕身边有十名影子,你日后就叫十一吧。”
那人动作一滞。
楚钰便皱起了眉,“莫非朕还不如秦王?”
身后的人只是无声的系好了纱布上的最后一个结。
楚钰伸手,扯到了一段触感柔软的发,那人似乎没有什么力气,轻轻一动便被楚钰扯到了身边。
少年便顺势翻身将人压在塌上。
入手一片羊脂冷玉一样的肌肤。
少年天子的手养尊处优,一寸寸在身下的人脸上逡巡而过。
抚过细长的眉,柔软的唇。
楚钰的手往下了,便落在了一截细细的腰肢,似乎停滞了片刻,才把手放在了那人腰间的刀上摸索。
像是塞外的弯刀。
秦王的刀。
身下的人忽然挣扎起来,楚钰骑在他身上,认认真真的摸索着这个人身上的每一寸印记。
目不能视的这段时间,他要记住这个人,分辨这个人。
既然是秦王性命相托付的人,必定是唯一可信的人。
周围杀机四伏,不容出错。
耳畔能听到微微的低喘声。
楚钰禁锢的力道很大,他自幼习武,师从名师,一日都不曾懈怠,身下的人远远不是他的对手。
纠缠之间,少年天子的脸上被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少年俊美的脸颊瞬间红了大片。
神色便冷了下来,一双手上移,落在了那人纤细的脖颈上。
楚钰被纱布覆盖的眼睛中出现了明灭的烈焰。
这天底下敢动他的人还没出生。
这个人力气连他都不如,在他掌心下微弱的挣扎,垂死的呼吸。
就是这么个人,这么点力气,背着他从小周山一路走到了望京河。
楚钰勒住对方脖颈的手松开了。
身下的人大口大口的喘息。
“秦王哪里找了你这样不规矩的奴才?”
楚钰没有得到回答,空气里很安静,静的仿佛只有他一人。
近在咫尺的药香味终于远去了。
门关阖住。
楚钰兴致缺缺的勾唇。
王石是一个好人,能遇到有人不问姓名不知来历便肯施救是大造化。
王石一双儿女聒噪的很,楚钰不喜,那个人却好像喜欢的很。
有时候还会把两岁的孩子抱在怀中,说来也奇怪,被他一抱,本该在哭的孩子便停止了哭声,葡萄一样的眼珠盯着人咯咯笑。
大一点的是个八岁的女孩儿,叫阿月,手里转着风车跑过去扯着楚钰的袍摆,“你哥哥长的真好看。”
楚钰便道,“有多好看?”
阿月说,“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转着五彩风车的小姑娘穿着春天的短袄,蹦蹦跳跳,笑起来桃花落满了肩。
楚钰挑眉,想起了同他肌肤相触时候用手指勾勒出来的轮廓,和触感滑腻的腰线。
楚钰眼前的黑暗在日渐褪去。
拆去了第三次换药的纱布时,眼前已经朦胧可见一片白色的光影。
仍看不真切。
直到草丛里躲着的蛇窜了出来,吐着血红的信子咬断了无辜者的喉咙的时候,还是看不真切。
秋水镇没有等来秦王护驾的黑甲,穷途末路的刺客先到了。
马蹄踏碎了桃花,濛濛的细雨湿了茅屋上的野草。
剑影在夜色中显得狰狞。
八岁的女孩儿的凄厉的哭喊声在深夜中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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