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嫣靠近楚钰,一字一句道,“陛下,我即便是死,也要死在自己的安排下。”
楚钰将赵嫣扑倒,手掐住了他的脖颈。
“赵长宁一一朕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朕身上的寒疾与你有关?”
赵嫣冷漠地看着他,眼中无悲无喜。
在岭南的时候,刘燕卿曾经说过。
丹砂乃性温之药炼制而成。
因此解方中包含的数味药材均是阴寒之物。
以寒克温虽能与赵嫣体内丹砂中和,而被寻常人服用则容易引发寒疾,寒疾无解,终年不愈。
这一年楚钰食宿在旧宫中,从赵嫣知道了母亲的死因之后,赵嫣饮剩残存少数的药汁都会倒入楚钰的膳食。
多味药材经中和碾磨熬煮后已不是毒,是以朱旻盛的银针从未测出过。
赵嫣不想让楚钰死。
也不想让他活。
赵嫣想让楚钰一辈子不人不鬼地做皇权下的傀儡,维护这风雨飘摇的世道。
楚钰终于明白。
赵长宁即便是在自寻死路,也要把伤过他的人一道带进地狱。
而能让赵嫣有这样的举动,只能说赵嫣已经知道了他母亲的死因。
一切已无法挽回。
楚钰手指按住赵嫣的肩膀,牙齿锋利地撕咬上去,像一只负伤的兽。他伤到了赵嫣,赵嫣咬住牙齿不肯说话,楚钰嗅着身下的人肩头的腥气道,“赵长宁,你知道先帝为什么杀了你的母亲?”
第二百一十章
一盏昏灯于暗影中摇曳,窗外碎雪被呼啸的风裹携。
楚钰的声音恍似鬼魅。
“先帝要斩断你与崔家的最后一丝联系。”
赵嫣身子猛地一颤,怔怔良久,终于止不住惨笑出声。
原来竟是这样可笑的原因。
因为这样可笑的原因母亲枉送性命。
帝王心术,果然远非寻常人可比。
圣祖皇帝当真是圣明之极。
赵嫣手指攥紧,床单褶皱作一团,咽下喉中如铁锈般翻涌上来的腥气。
楚钰制住赵嫣,将那双皓白腕子用腰带紧紧捆缚,青色的腰带勒红了手臂,赵嫣竟也没有挣扎。
楚钰仔细端详着赵嫣隐忍痛苦的神情,心脏涌动的愤怒与悲哀一寸寸碾碎理智。
面容却越显沉静。
楚钰清楚的知道,对赵嫣而言,赵夫人能死在别人的手中,却绝不能死在先帝的手中。
更何况是以这样的原因。
赵嫣想拉着他下地狱。
他也不会让赵嫣好过。
楚钰低声在赵嫣耳边呢喃,“赵长宁,你还疯的不够彻底。”
赵嫣好像被从楚钰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贯穿。
血淋淋的皮肉曝晒在野兽尖利的爪牙下。
“朕在你的心中是否还不如那个丑陋仆人?”
楚钰淡淡道,他面无表情地掐住赵嫣的脸。
赵嫣的下巴因为年轻天子不知轻重的力道泛着青紫色。
赵嫣眼中带笑,楚钰没有看到他眼角的泪。
在这昏暗的旧宫中,窗柩处有风声作响。
楚钰听清楚了赵嫣沙哑的声音,“陛下不如他万分之一。”
楚钰歪着头,漆黑的眼中藏匿滔天巨浪。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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