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问柳看了她一眼,“如果我猜得不错,尧白也以为自己只是去守个轮回而已。你们都被骗了。”他抬眼望见桡花山上来回冲撞的灵力缓缓停歇下来,看来星屠阵已经接受突然入侵的生祭,尧白很快就会醒过来了,“尧白本身就是轮回。这就是为什么棠吟七万年后还活着,因为他身上有凤凰仙灵,一旦他死了仙灵就会散,轮回也随之崩塌。编造谎话的人是为了预防再有棠吟之流,毕竟凤凰可金贵得很呢,哪能遭得住人人都来杀。”
说到最后,花问柳心里憋着的那股气猛地泄了,他垂下双眼,模样竟有些悲伤,“当初三千凤凰碎胆建成轮回,又在山脚落下这块引路石盘,规定入阵的凤凰一定要心甘情愿。就是担心轮回会戕害凤凰一族的后辈们。”他苦笑着摇头,“结果还是防不胜防。”
正文 老子是来提亲的
橘黄阳光挣脱云霭温柔地将桡花山揽在怀中,山尖树影婆娑,清风滥滥。通往山顶的长阶空荡荡,只有几只山鼠在上面探头探脑。
花问柳安静站着,女帝雕塑一样的背影忽然动了动,她微微抬起头,似乎是在看倾泻而来的天光。过了许久她才转过身,目光落在桑宿身上,“回来还没来得及去看看你父亲吧。”女帝的声音很温柔,也很平静,“可惜你回来地太晚了,现下只有冷冰冰的神像还能看一看。”
桑宿轻轻摇头,眼泪又要落下来,“父亲如果知道小九这样就被送上山,他也会难过的,母亲。”
“是啊。”女帝垂下眼帘,精心打理过的睫毛将里头的水珠挡得严严实实,“如果他还活着,一定会很难过。我的傻女儿,可是他死了,你的父亲他死了。”说到最后她像是在说给自己听,语句里只有断断续续的哽咽听得清晰。
“你知道还有多少龙族死于这场劫难吗?”女帝抬起头,有意无意看了一眼花问柳,“只要凤凰仙灵入了星屠阵,一切都会变好。人界不再受污浊之困,轮回不再震荡,神域也不会变成一抔残瓦碎沙。”
桑宿比想象中冷静,她静静听完花问柳道出真相,又静静听完母亲苍生万民的大道理,最后她只是面无表情,极其冷静地看了一眼自己母亲,平静地说:“这些关尧白什么事。”
凭什么?她想,凭什么尧白就得担着?
女帝的眼神变得冰冷,似乎不愿意再多费口舌。她看了一眼黄黎,后者叹了口气,沉着脸朝桑宿走过去,“我送你回渊云潭。”
桑宿看着立在身前的哥哥,无奈又难过,“三哥,你这样骗他,于心何忍啊。”
黄黎眼神晦暗了几分,拉着桑宿的手腕不自觉多施了几分力,似乎自己也特别想逃离这个地方,“走。”
身旁的花问柳皱了皱眉,正要发作。身后忽然响起连串脚步声,入口处来了好几个人。花问柳看见打头跑来的人,嘴角微微上卷,心道:“来得正好。”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就索性闹开。神族藏掖了百万年的秘密也是见天日的时候了。他心情舒泰,摸了摸缠在手腕子上的红蛇,心说:神族顽固不化,只晓得受天道摆布,这桡花山上不知葬着多少凤凰亡灵。如今正好正一正风气。
烙阗是他提早就通过气的,为此他还特意跑了趟鬼殿。这孩子被鬼族一众能干的长老养得如同一朵小白花,胆子还奇小,犹犹豫豫地说:“我也想去的,可是我们这样为难桑宿的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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