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一根凤凰翎羽来。这根羽毛很好看,流光四溢的,羽尖是耀目的蓝色。
他将羽毛拿在手里,慢慢靠近闻不凡。在贴近闻不凡胸口的一瞬间忽然自燃起来,赤红的火焰包裹着羽毛。烧灼的剧痛让闻不凡忍不住向后躲,那根羽毛却像是咬着他的皮肤一般,甩也甩不开。他伸手去拿,但什么也抓不住,那羽毛已经被烧进他的皮肉里。还是那么漂亮,熠熠生光。
尧白从始至终都面无表情看着,自己胸口的翎羽已经溶入闻不凡身体,就在他胸口的位置。依然那么漂亮,脉络中还有流光闪烁。
他不再看闻不凡,转身走了。出了门,外头是郎朗晴空,尧白沿着小路走,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
闻不凡说得没错,他不高兴,他不高兴和闻不凡睡在一张床,不高兴跟闻不凡做本该很欢愉的事。
为什么不高兴呢,尧白觉得无力,甚至想笑——因为这一切都非心甘情愿。
闻不凡不情愿。
正文 你真是恶心死了
第二天晚上尧白没有来,第三天也没有。直到梵境的四季慢吞吞走到了初秋尧白也没有再来。
闻不凡伤好全的时候礼嘉走完一世轮回回来了。据说他此世走的是畜生道,投生成了富贵人家养尊处优的家养猫。可惜命不好,某天好奇出门去,让外头饿极了的野狼狗一口啃掉了脑袋。
闻不凡按照之前的约定将掌境佛印归还给礼嘉,重新做回了梵境里无尊无号的‘空头’佛尊。闻不凡离开后,白象出现在金殿上。
白象的长鼻动了动,缓步走近:“你我已经尽力,剩下的看天道造化吧。”
礼嘉沉默了一会,看了眼一旁属于闻不凡的满是尘烬的须弥座,悠叹一声,“当初我将掌境佛印给他,是想着他从茫海出生,佛心也该散在茫海某个地方。经年累月下来佛印总会有些感应。如今找是找到了,可竟还不如从前。”
可是他没想到闻不凡的佛心并非意外散失,而是他自己送出去的。那邙天是应天道而生的,与闻不凡一起在茫海冰层朝夕相伴十数万年。两人本身就有因果相缠,佛心到他手里几乎是不可能再讨回来的。
殿上一时静得风声可闻,都为梵境日后的处境忧心不已。
“还有一事。”白象低声说,“也是怪了。前些日子到六合神君神府做客。本是闲来无事解闷,不成想看到件稀罕事。”
礼嘉略思索,“六合神君?可是苍山湖边司掌姻缘那位?什么事怪了?”
“那姻契石上竟有闻不凡的名姓。”白象也十分纳罕,“这却不是最怪的,稀罕的是我顺着他的姻契线看过去,另一头竟什么也没有。”
礼嘉微微睁大眼睛,诧异道:“没有名字为何会有线?”姻契线顾名思义是连接缘者双方的线,一个人若是没有姻缘,他的名字就不会有线。反过来,如果有线,那必定是连着两个名字。
“所以才说怪哉。”白象道。
“罢了。”礼嘉摆摆手,神色疲累闭上眼,半嘲半叹地说:“他身上何时缺过怪事。”
“他说要入人界修行去,”礼嘉最后嘱咐道:“你得空便看看他,别又做出什么傻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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