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猛地一滞,冷汗争先恐后爬满脊背——他记得清楚,那孩子的右手明明满掌是血,可方才朝自己招手时又完好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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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白不敢再喂鱼了,只能闷闷回屋。又过了一会,院门再次被人推开。尧白这回没出去,只在窗户边探头望。
这次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一浮。他回身关上门,走了几步又退回去上了门栓。
尧白趴在窗舷上看。他眼尖,见一浮怀里还抱着东西,那东西他可熟悉了,黄白色的薄纸鼓鼓的,上面还零星渗着几圈油点。尧白赶忙下去接他,果然一浮一进屋就闻见股烤肉味儿。
自打他伤好,不是忙着追杀邙天就是窝在花问柳山头不想见人,人界这口吃食很久都没顾上了。尧白直勾勾盯着油纸包,十分开心,“好一浮,你真厉害!”
尧白两下扒了纸,里头包着足足三只又肥又大的烤鸡腿。他啃了好几口才想起来问:“不是说只有素斋饭吗?这是哪里弄的。”随后又想到一种可能,一边愕然一边鼓着腮帮问道:“该不是你现逮现杀的吧!”
尧白一面惊诧,一面又按捺不住心中雀跃,想着小和尚为了给他弄吃的不惜犯戒杀生,什么戒言佛理统统都靠边。可比前世的闻不凡要有良心多了。
一浮身上沾了味儿,正在屏风后头换衣服,闻言很耿直地打断尧白美梦:“只是赶着大朝会,山腰聚了不少货郎。我想着去碰碰运气,不成想还真有卖的。”
尧白听完丧气地“哦”了声,失望得很,嘴里鸡腿都不如方才香了。
“你师兄方才来找你。”尧白朝屏风里头说:“让你去前殿。”
“知道了。”一浮嘴上应着,动作却仍不慌不忙的,待他换齐整出来尧白骨头渣子都嚼干净了。
一浮把换下的衣服用皂角粉泡上,又在院中和屋里各处点上檀香。吃饱喝足的尧白懒洋洋歪在塌上翻画册,看着他进进出出忙活,终于忍不住开始催,“行了没有味道了,你快走吧。”
最后一浮把尧白身前的小案几来回擦了两遍,确保上面没有留下油渍,“我师父年老耳目失灵,唯独鼻子比狗鼻子灵。”
要是被发现挨骂事小,若累得尧白不能再来就不好了。
尧白顺手把窗户开大了点,一浮正埋头擦桌,一束阳光斜斜入窗,正巧打在他侧脸。尧白恍眼一看,忽然发现一浮眼下的位置竟凭空多了一个小黑点。他是禽类的眼睛,鲜少有看错的时候,那分明是颗痣。只是痕迹极其浅淡,若不是光照着几乎看不见。
白不由手一紧,捏地纸页滋啦滋啦直响。怎么会这样,一浮怎么会突然出现闻不凡的特征?他心里直擂鼓,之前猜测一浮长大些会像闻不凡一点,可这才过去几天?
尧白心里蓦然涌上不安,似乎有什么事情正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酝酿着。
正文 专门跳给我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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