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再听,才明白时季昌原来是这个意思。
“怎么不说话?”时季昌又说,他用一只手将人撑住了,强迫娄怀玉看着他,说出的话却叫人看不下去,“默认了吗?”
娄怀玉的眼前变得有些模糊。
尖利的虫鸣忽而变得很大声,一下盖过了其他任何声音,仿佛要往娄怀玉脑子里钻,要挑出曾被娄怀玉珍视地埋在最底下的记忆,戳破给他看。
满身血污的时季昌,审视他的时季昌,冲他笑的时季昌,拿着腊梅花的时季昌,还有蹲下来喊他不要哭的时季昌,同他道歉的时季昌,把他推开的时季昌……
娄怀玉思绪全乱了,他逃避一样使劲推了一把,自己也踉跄地往后,脚下还没站稳,便开始没控制地往前走。
时季昌一下就理解错了他的意思,他心里堵得厉害,看着娄怀玉越来越小的背影,只觉得心脏都被人攥住了。
时季昌慌不择路地追上去,心里越慌,嘴上却越坏:“我都忘了,你以前也是这么对我的,擦大腿,学那些书里的动作,怎么之前那么熟练,忽然就不会了?”
他笑一声,不受控制地说些恶言恶语,想要娄怀玉停下来:“发现我不喜欢这种,就换了个角色?和山口演戏一样,你也在和我演戏吧?怎么?现在发现胡海天更合适,又想换个靠山了吗?”
娄怀玉觉得全身的血都凉了。
他才发现,原来时季昌从来没有变过,还是那个把他推开,让他忍一忍的时季昌。
娄怀玉做了一梦,自己挣扎,自己低落,又自己爬起来,还以为世界就不一样了。
可哪有不一样呢?时季昌还是觉得他只会委身人下,还是看不起他,还只不过当他是个不折手段攀附谁的婊/子。
娄怀玉做了这么多,想了这么多,还想着找到生活的意义呢。
多可笑啊。
他居然还妄想着……离他近一些。
眼泪从娄怀玉的眼眶里流出来,温度很快地蒸发,最后只在风里留下一道寒冷的痕迹。
娄怀玉越走越快,几乎要跑起来,控制不住地从喉咙里发出了些哽咽的声音。
他不明白,如果时季昌这样想他,为什么不能直接了当地告诉他,为什么要对他好,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
如果时季昌这样想他,为什么走了还要一遍遍地回来,为什么还要给他送那些东西,为什么还要仿佛很疼惜地揉他的头摸他的脸。
“为什么啊?”娄怀玉抬手抹了一把脸。
他的手被时季昌大力地拽住了。
“娄怀玉!”时季昌声音很重地喊他。
娄怀玉站也站不住了,只觉得这辈子长这么大,全部委屈与不甘加起来,都不及这一刻的万分之一。
“为什么啊?!”娄怀玉也冲他喊。
他觉得自己蠢极了,世界上都不会有和他一样蠢的人了。
娄怀玉哭得跌到地上,时季昌还拽着他。
“你哭什么?”时季昌还问。
娄怀玉要恨死他了,他抬手要甩开人,使劲了好几次,就是甩不开。
“你松开!”娄怀玉崩溃地喊。
他抽着鼻子,忽然低头才想起来自己还穿着时季昌的衣服,立刻连滚带爬地起身扯开了。
时季昌就扯着他的外套,好像也根本忘了战场上的一套,毫无章法地和娄怀玉拉扯,最后被娄怀玉推开的时候还踉跄了几步。
再抬眼,娄怀玉已经拼命似的跑了。
他这回不再怕黑,也不怕跌倒了,一路上狂奔着回了自己的小院,却还是没来得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