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季昌轻轻嗯一声,他把树枝拿在手里,低头把玩许久,没吭声。
送的时候,时季昌说,这支腊梅是来的路上碰巧遇到,匆匆摘了来的。
但其实不是。
时季昌想清楚自己对娄怀玉的感情之后,一整夜,都被很陌生的喜悦和悸动占领了。
他第一次在即将入睡时分又被自己莫名加速的心跳唤醒,同时尝到了甜蜜和痛苦。
而在经历了一整晚加一上午的半梦半醒之后,下午的一场会议唤醒了他。
会议的内容是针对攻入范家大院,活捉渡边雄川。
一位他之前交代过后院部署的大男生问他:“您之前说的那位‘姨太太’,怎么处理?”
时季昌人愣了一下,从文件里抬头。
男生神色正直,见他没说话,便道:“我的建议是等前面乱起来的时候,安排他直接从后院逃走,到时候对方的兵力都集中在前院,且……季昌哥?”
男生停了停,时季昌看清他有些无措的表情,便知道了,自己当时的表情大概很不好看。
时季昌沉默了一会儿,说:“这个再说吧,他就是要去前院唱戏的那位。”
“啊。”男生也沉默了一阵,“那这就有些麻烦了,我看看怎么安排合适。”
时季昌说好,挥手让他坐下,然后接下来大半的会议,都很不应该的,走了神。
那一刻,时季昌忽然反应过来,娄怀玉是要走的。
这是不被他主观喜欢或者不喜欢,能够改变的客观事实,而自己,毫无立场去对他提出任何其他的要求。
“其实那天我睡的很晚。”半晌,时季昌忽然开口道。
娄怀玉没跟上他的思维:“什么?”
“就是我送你这支腊梅花的那一晚,”时季昌解释说,动了动手里的花枝,“我说要过来你这里住一晚。”
娄怀玉回忆起来了,他同时回忆起来自己当天偷偷摸摸想碰人家的情形,一下子有些紧张。
娄怀玉判断不出来时季昌忽然说这个是想拆穿他的种种行径,还是只是简单陈述,因此没有马上说话。
时季昌则很轻地笑了一下,似乎没有把重点放在这上面。
时季昌说:“我当时是欺负你不懂,其实,我没有必要一个人过来埋伏的,没有什么意义。”
娄怀玉挺惊讶地回头,正对上时季昌的视线。
没等他问,时季昌便回答了:“我是自己想来。”
行动前的部署往往是最磨人的,所有人都被紧张兴奋,和一点点恐惧包围。
时季昌呆在队伍里最久,照理来说,早该习惯了,可这一次,却因为别的原因,被拉扯地心神不宁。
时季昌知道这不应该,可他控制不住。
而吹着冷风想强迫自己清醒一些的时刻,时季昌看到了某个院落长得延伸出的腊梅花枝。
城郭不比范家大院,人们只在院周围立了不高的篱笆墙,透过缝隙,仍能清晰地看清腊梅的全貌。
是一株很奇怪的花枝。
其他的枝头花儿全落完了,只有这一支还开着,很红,很艳,显得格格不入。
时季昌停下脚步来观赏它,觉得它很像是自己即将告罄的感情,热烈又凄凉。
可花迎着风开,比他勇敢。
时季昌看了很久,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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