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丰只站在院中,仿佛并未发觉左家人的警惕,目光极淡地望来。“不必惊慌。”他道,“是我将你们移来此间。”
老左紧紧盯着他,并未言语,气氛一时凝滞。
陆丰原是为了避免左家人因为天地骤换而惊恐,所以特意现身告知一声,此时见他们无甚反应,正要离开,忽然听到一个细微且颤抖的声音,微微一顿,看向那个被老左的身体遮蔽了大半的娇小身影。
左家嫂子迎着他的目光,禁不住往后瑟缩了一下,再过了一息,才又鼓起勇气,颤声道:“……你、你没有死?”
陆丰眉梢微动,并未回答这个问题,只道:“流华宗将有乱象,凝翠山并不安稳,我把你们移来此间,也是为教七官儿放心。”
“七官儿也在此处?”左家嫂子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忍不住从老左身后走出来两步,“他在哪儿,怎地不见……”她说着忽然脸色一变,急切追问,“他、他还好么?”
老左虽然仍旧警惕,脸上却也忍不住显出一丝关切和焦急。
毕竟是牵念亓官的人,陆丰神情微缓,道:“七官儿尚在修行,现下没有余暇,再过段时日,你们就能见到他。”
左家嫂子松了好大一口气,旋即又想起来另外一件事,一颗心又揪了起来,“仙师,凝翠山若是不安稳,那、那阿深呢?”阿深一个人在宗门里,会不会有事?
陆丰沉默一刻,道:“他已踏上修行之路,自有他的造化。”
左家嫂子“啊”了一声,忧急地问:“不会有什么事罢?”
陆丰淡淡地道:“他已拜入流华宗,便是有事,也有师长看顾。”
左家嫂子还想再问,陆丰已将宽袖一摆,身影渐渐淡去,只留下一道声音:“你们且在此地安歇,七官儿出关之日,自会来见你们。”
老左心里虽也担忧,但见妻子一脸惶急,便出言宽慰道:“阿深一向得师长看重,有师门长辈庇护,应当不会有事的。”
左家嫂子仍旧蹙着眉,想了一时,忽然叹了口气,“要是那位仙师把阿深也带过来就好了。”她说着又望向老左,有些不安,“当初七官儿走的时候,留下那一堆东西,会不会……”她想说,会不会那位仙师因此对阿深有了成见?
老左没有说话,过了一时,方沉声道:“多想无益。”就算是有了成见,他们又能如何?仙凡不同道,阿深已经是仙师,他们却只是孱弱力微的凡人,就算阿深真的出了什么事,只怕他们也是有心而无力。
左家嫂子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终究心绪难平。半晌,她叹了口气,自语道:“要是当初没有让他去修仙……”是不是会好一点?
只是这个问题已经注定没有答案。
夫妻两个说话的时候,陆丰正负手瞧着天边将聚未聚的劫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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