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将数口精血喷在心印上。
舌尖精血一沾上去,那枚古拙的金印骤然间大放白芒,刹那间,整个流华宗都轰隆隆地震荡了起来,宗门地界之内,无数座山峰的地脉之力俱都汹涌卷来,齐齐汇入金顶府。那层原本岌岌可危的金光遽尔一亮,一息之间暴涨数尺锋芒,将金顶府裹得严严实实,巨大的龙爪虚影凶悍地扣下来,却不得寸进,非但如此,那一道饱含凶戾气息的黑炎喷上来,竟也只是徒劳地在外层舔舐,分毫触及不到内里。
洞玄道君与明纬丹君相视一眼,尽皆骇然。
流华宗屹立至今已有万载光阴,这万年的积累自然不能小觑,是以张松阳虽然仅有分神修为,此时与云龙相抗也不落下风。但抽取山峰地脉之力以实金顶府,无异于涸泽而渔、焚林而猎,就算今时云龙无功而返,流华宗也会元气大伤,那些地脉之力不够充沛的山峰更是会直接化成寸草难生的荒芜之地。
两人沉默了一时,洞玄道君不禁叹了口气。
经此一役,眼前这一块多少修士向往的洞天福地,或许就会成为历史了,流华宗这一玄门巨擘,能否维持昔日荣光也是两说。玄门正道同气连枝,见得这一幕,洞玄道君及明纬丹君亦不免心有戚戚。
元禄剑君是否走火入魔此时尚未得知,而元和道君这样毁损宗门根基、只为保全自身的举动,非但没有一宗掌门的担当和胸怀,甚至,已可称得上是宗门叛逆。再加上妖皇破劫而出时的那一声咆哮,或许,元禄剑君所说,其师兄沾染魔念一事,并非虚言。
此一念头闪过,原本见金光淡薄预备出手相助的洞玄道君和明纬丹君踟蹰起来。
玄门正道固然该当相帮,但沾染了魔念的修士,其危害并不下于妖族,甚至因为平常并不显露,一旦为恶,造成的危害就更大。且,修士修为越高,不入魔则罢,一旦入魔,则魔念种得越深,若是分神大能沾染了魔念,恐怕也并不比妖皇出世好多少。
另外一边,陆丰并未在意洞玄和明纬两位分神大能,他瞧着金顶府上浓郁的金光,微垂下眼,唇角挂上一丝冷诮。先为一己之私困锁云龙数百载,如今又抽取千里地脉保自身安危,这世上的好事若都叫你占尽了,其他受你连累的人,岂非生来就该死?
陆丰神色漠然,抬手探出一指,凌空一点——他亦是流华宗弟子,这一身灵力亦在掌门心印召唤之列,只他已然臻入大乘,可以收束灵力不受召引而已,这一指点出,霎时间一股强大无匹的神念引着一道凶锐灵力,循着掌门心印召引之力,遽然灌注而入!
此一道灵力既有神念驾驭,便不同那被引来的千里地脉之力,一入掌门心印,立时便循着气机寻到了张松阳掌控心印的关键,一股凶锐剑气遽然迸发出来,将张松阳灌注于心印的神念和灵力一并斩断!
“陆丰!”一声怒喝陡然炸响,张松阳拼却全身修为,才险险维持住金光,使其不至于被龙爪和黑炎瞬间毁去,但陡然稀薄下来的金光却叫他再难维持原先的镇定,只数息过后,就禁不住厉声叫道:“两位道友为助我而来,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洞玄道君和明纬丹君相视一眼,两人沉默一时,明纬丹君微叹:“罢了!”叹罢凝神一望,便有一只丹鼎自眉心飞出来,只一瞬息就迎风长到数十丈高,鼎下丹火熊熊燃烧,鼎中却有一股奇妙的异香飘洒出来,瞬时又凝成一束,往云龙身上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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