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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哥。”舒谨在电话里说,“不能陪你过年了,明天就是春节,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在医院里。”

“好。”盛星禾没强求,还关心了舒昭远的情况,然后说,“我给你带了换洗的衣服,你出来拿一下。”

舒谨走到门口往外面看,病房门的玻璃外是走廊,他不敢让盛星禾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所以只匆匆地看了一眼,没有分辨出盛星禾是不是在。

“帮我放在护士站可以吗,我现在抽不开身。”他撒了谎。

“不要自己扛。”盛星禾知道舒谨有事瞒着他,但没问,只是说,“只要你想,我随时可以挡在你前面。”

舒谨几乎被内疚淹没。

有时候他简直想扔下这一切跑回家去,什么也不管,只要冲进盛星禾怀里,可是他不能。

不仅是因为自己的伤,还因为他们之间看不见但摸得着的一层阻碍。

舒昭远的情况不太严重,住院观察了几天后医生建议出院保守治疗。

这几天里他和盛星禾的联系不算太多,但知道一想到盛星禾就在他的房子里生活着,舒谨就有了一些期盼感。他们没再讨论感情方面的问题,盛星禾也没再问,大年初一早上,有人送来医院一个小蛋糕,蛋糕上画了一只蓝色的鲸鱼。

舒谨看了一天,晚上才舍得吃。

大年初三一早,盛星禾说有工作要先回去了。

舒谨有点慌:“这么快?”

因为他在躲他,所以盛星禾生气了吗?

“下次来可能要等三月底。”盛星禾在电话里说,“三月底之前我的行程排满了,月底会有几天时间,我会尽量调休,看能不能等周末再过来,不影响你工作。”

盛星禾没有生气。

舒谨有点想哭,勉强忍住了:“不影响。”

盛星禾:“或者你可以过来。”

舒谨:“……”

“基本上我整个三月都不会出差。周末你可以过来,他们都知道你。”盛星禾问,“可不可以?”

舒谨感到一阵恐慌。

对于这种类似于确定关系后的异地相处模式。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他知道他至少该给盛星禾一个肯定的答复,一颗定心丸,而不是一句模糊的“我没有”或者“我不知道”,将盛星禾没有安全感的境地,但是他没能做到。

盛星禾又问了一遍:“可不可以?”

他最终小声应了:“好。”

在盛星禾走之前,他们都没有见面。

*

舒昭远住院的最后一天,舒谨出面找了另一方和解,并在警方的调节下赔了一笔钱道歉。

被打破头的那个人看到他也发不出什么脾气了,抱怨了几句就叫儿子送客。

舒谨和年轻人一起走出小巷,对方说:“抱歉啊,我爸不是针对你,你不要在意。”

舒谨点点头:“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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