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伏在地上靠着柱子喘息了好一阵,耳朵才渐渐恢复听觉。
萧知策依旧站在圆桌旁,目光怜悯地看着他。
如同看一只拴住镣铐,把自己挠的遍体鳞伤的怪物。
赵臻忽然清醒了。
他们进门之后,唯一进食过的东西就是萧知策递给他的那杯酒。
如果酒里有毒,为什么......为什么萧知策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他本能的摇头。
他宁愿相信是自己疯了,都不愿意相信害了他的,是方才还与他耳鬓厮磨的萧知策。
房门轻轻被推开,萧长卿一身黑衣,身负长剑,手拎着一个包袱走了进来。
萧知策动都没动一下,似乎对这个人的到来毫不意外。
赵臻全身的力气像是忽然被抽掉了,他失神的靠在柱子上,面如死灰。
胸口传来的汹涌的剧痛几乎将他淹没,仿佛有一只手穿过胸膛,精准无误的一把抓住他的心脏,狠狠地攥在手心里。
苦涩伴随着刺骨的疼痛让他清醒了一瞬,他双眸失神的盯着地面,仿佛不想也不愿意抬头看到眼前的情况。
“夫人和世子都安全出城了,”萧长卿将包袱递给萧知策,“换衣服吧。”
萧知策接过萧长卿递过来的衣服,转过身快速穿好。
这是一件胡人的衣服,宽大的袖口,泛着动物皮毛的滚边让萧知策看起来强壮了不少,头上戴着的也是胡人特有的大帽,宽大的帽檐加上纯黑的护面将萧知策的脸遮挡干净。
不管是从外形上,还是容貌上,都看不出这是方才单薄清瘦的萧知策。
萧长卿抽出长剑指向靠在地上的赵臻,刚一出手就被萧知策制止了,他抓着萧长卿握着剑的手腕,低声道:“不必了。”
萧长卿看向萧知策,声音低沉:“他灭了你的国,囚禁了夫人和世子,甚至......甚至侮辱你,为什么还要留他一条命。”
“可他是这个国家的皇帝,”萧知策说,“杀了赵臻,对南梁有什么损失吗?他们不过是继续相互掠夺,夺取皇位而已,到时候苦的还不都是百姓。”
“可是......”
“他虽算不上是个好人,”萧知策垂眸看了他一眼,随即调转目光,道,“但他至少算得上一个好的皇帝,登基五年来,修改国策减轻赋税,没有一次大兴土木劳民伤财。至少......是有功无过的。”
萧长卿的剑锋未偏一寸,似乎依旧不愿放过眼前这个人。
“兄长,”萧知策握住萧长卿手腕的力道加重,“我们不是放他一条生路,而是放南梁所有百姓一条生路。”
萧长卿捏着剑柄的手指收紧,指尖微微发白。
他恨。
他就是恨不得将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他自小护在手心里的人,自己都不敢多觊觎一眼,却被这个人肆意蹂-躏侮辱。
他忍不下这口气。
“阿策......”赵臻抬头看向他,声音里带着讨好,“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
见他换上衣服,赵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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