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宿的身体究竟变成什么样,他不敢猜。
谢宿的身体就这样坏了,坏了之后磕磕碰碰难免出现问题,他们不让其他医生碰,在他们的医生来之前,就用这种效果极快的管制类止痛药给他用。
而这种阿片类止痛药是会严重成瘾的。
这种瘾或许也是牵制住谢宿的手段之一。
颜意蹲在沙发边揉眼睛,体会到了005说的谢宿太苦了究竟有多苦。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骨骼疏松,内脏受损,禁药成瘾,可能性的阳痿等问题,每一个都是难以忍受的。
谢宿他活在一个人类围成的小地狱里。
即便从这个小地狱中逃出来,他也无法活下去。
他的身体已经毁了,他已经成瘾了。
最可怕的不是身在地狱,是身在地狱,还要靠地狱而活,离开地狱无法存活,心里便没了任何希望。
颜意觉得如果是他自己,他不一定有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谢宿还在苦苦支撑,是他足够坚强,亦或是其他。
颜意起身给两人倒了两杯水,嘴边的话还没说,温杭就带着他们的医生来了。
“他是谁?怎么在这里?”温杭指着颜意不满地问。
“这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小助理,很可靠。”助理讨好地对他说。
“可靠?”温杭盯着颜意的脸嗤笑一声,“你下去!”
温杭应该也有三十岁了,但他和谢宿不一样,依然是一位拥有初恋脸的人。
可就是这样一张脸,贴到谢宿耳边,不知道对他说了什么,刺激得谢宿面容扭曲,愤然起身,摔倒变成这样。
颜意什么都不能说,他还要笑脸相迎,听话地下车。
秋日的夜晚,乍然从车里出来,被凉意席了满身。
十五年后的夜空,一样看不到多少星星。
十五年后的世界,依然不可能没有阴暗。
场务们拖着沉重的道具,在深夜里疲惫工作,腰背被道具压弯,脚步缓慢而沉重。
灯光打在他们蜡黄的脸上,衰惫而麻木。
颜意搓搓胳膊,揉揉脸,艰难地换上笑容,继续跟剧组的人拉关系套话。
接下来几天,颜意都没见到谢宿。
听说他去医院了。
没有谢宿在,男四每天吃着干巴巴的盒饭问:“颜意,这两天怎么没粥了?”
颜意:“两个人不值当做一次。”
男四:“……”
剧组对谢宿翘首以待的人,除了颜意,又多了一个。
第四天下午,谢宿终于回来了。
颜意说不清是什么感受,他想见到谢宿,见不到不安心,但见到了,又想让他多在医院休息两天。
今天他没来得及准备粥,找机会走到谢宿身边,向他手里塞了一颗比往常大很多,包装漂亮的糖。
谢宿看着比前几天更憔悴,眼神麻木而空洞,见到糖果后眼里亮出一缕微弱星光。
他抬头看向颜意。
颜意竟然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的想法。
他在无声地问,这次为什么不给他剥糖纸了?
前几次喝完粥,颜意都是剥好糖纸,直接把糖塞进他的嘴巴里,而这次给的是一个完整糖果。
颜意说:“谢老师不觉得,亲自剥开这么漂亮的糖纸,就像拆礼物一样开心吗?”
糖果本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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