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在街上试着小跑了两步,暗一真是挑了个好地方啊,这街上四散着诱人的食物香气,往左边看,只见一对老头老太在卖热气腾腾的包子、烧麦与春卷,有几位食客排队在等,队头的妇人拿着几只包子,嫌春卷有些贵了,小声还起了价,往右边看,一位年轻的小伙子正一刻不停地搅动着手里的铲子,翻炒在铁锅里动来动去的栗子……
一个在他的认知中并不存在的朝代,如此鲜明地呈现在眼前。叶安心里仿佛有什么被打破了,这就是大魏,他念叨了无数次的原身一次都没回来过,这意味着这个世界往后将以他为帝,而这些生龙活虎的人们,亦是他的子民。
叶安嘿嘿笑着,从兜里摸出一个破旧的钱袋,太后给了他一袋子铜钱,还有上万两的银票,叶安把银票贴身藏了起来,平时买东西,就只用钱袋里的钱,为了不引人注目,钱袋也刻意让暗一做成了旧的,打上了两个补丁。
他也排队买了烧麦与春卷,一口气吃完还嫌不够,又买了炒好的栗子边走边剥。这几样和现代的味道差别不大,比宫廷美食要接地气许多。只是有点可惜,古代没有炸鸡腿卖,毕竟一只鸡由鸡崽长成都是靠人喂养,民间吃得起鸡的普通人家并不多,专门只捡鸡腿买,也有点奢侈了。
长街尽头,匆匆一瞥,他竟看见有人在做糖画,很多小孩子围着制糖画的白胡子老伯,一把汤勺舀着烫化了的糖丝,勾勒起千古未变的图案。
叶安想起很小的时候也曾尝过这琥珀色甜滋滋的糖,不由自主奔过去,夹在一堆孩子中间眼巴巴地等,带了点天真的少年叫白胡子老伯忍俊不禁。
老伯和蔼地道:“小伙子,你想要什么?”
叶安指了指案上的飞鸟,老伯问了叶安许多话,叶安胡乱答了,老伯熟练地替他浇铸了一只飞鸟糖,叶安付了钱,小心翼翼举起嵌着飞鸟糖的竹棍,手中拿的东西已有些多了,他仍一样都舍不得放下。
就在他身旁,糖画摊附近的石墙上,不知是谁画了一幅涂鸦,天上的鸟,地上的兽,水里的鱼皆是栩栩如生,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鸟和兽都点了眼睛,只有鱼没有。
叶安这人刚好有一点强迫症,鱼没有眼睛看得他浑身难受,这墙立在街角,非私人所有,墙上的涂鸦也无人问津,过了半晌他终于忍不住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一边,捡起地上不知是谁落下的炭笔,为可怜的鱼点了睛。
可算顺眼多了。叶安把笔放回原处,小口吃着糖,身边的人不知何故变得拥挤,挡在他面前。叶安以为街市皆是如此,当他意识到不大对劲时,已有人悄然绕到他身后,捂住了他的嘴,糖画落到了地上。
怎么回事,糟了,暗一!!
叶安下意识就要去摸挂在脖子上的碧玉哨,兜头有个黑色的布袋子重重地罩了上来。
再度清醒时,他躺在干草堆上,手脚都被绳索捆住,藏在怀里的银票,还有脖子上的玉哨子都不翼而飞,身边还有五六个与他差不多年纪,愁眉苦脸的少年。
叶安懂了,他极有可能是连人带银子,被人绑了。
一个人流落在外,难免紧张颤栗,可是却不能被恐惧打倒。叶安给自己鼓气,冷静下来,先看清楚所在之处乃是一间破旧的屋子,屋子的门掩着,屋里除了他与其他少年,尚未看见旁的人。
叶安试着挣了挣绳子,他的手是在身后被捆住的,捆得极紧,于是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灰衣少年低声道:“你也是被抓来的吧,咱俩互相帮忙,试着把绳子解开……”
哨子没了,暗一还不知身在何处,得尽快想办法自救。若是能解开绳索,说不定就能跑出去。
灰衣少年闻言,竟转身滚远了一些,叶安发现他惊恐莫名,脸蛋上还有几道血痕,猜测这少年大概是经历过毒打,被吓坏了。
叶安只好放弃这个受了惊的少年,再去找其他人互帮互助,这时门咔啦啦一响,有个汉子探身,将一名少年用力推了进来。
叶安:!!!
他看见了,汉子的脸像极了方才做糖画的老头,只是没有雪白的胡子,面容狠厉。
……原来竟是这人绑了他,亏他还买了糖画!
被推进来的少年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也是被捆住了手脚,与叶安一样使劲挣扎。
叶安瞄准了这个有反抗之心的少年,因为他的脚被捆住了,只能双腿并拢,一路青蛙跳过去,主动道:“喂,你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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