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着头站在原地,周身遍布着失落的氛围。
不过这失落究竟几分真假,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恰时,一只黑雀从燮风的发丝中爬出,看一眼燮风再看一眼临遇安,装作和事佬的样子对临遇安道:“欸,你怎么一醒来就对人这么凶?他为了你,徒手从魔窟废墟中挖出解毒草药,还亲口嚼碎了喂你。不然你没准儿就死在这里了。”
燮风听到这话,脸上莫名飞起两片红云。他抬起小脸蛋装作怯生生地看向临遇安,眼中带着莫名的羞涩。
但他心中的想法却是:我都牺牲色相了,你还不快点露出本性,装什么欲擒故纵呢?
所以,燮风对临遇安对自己“故意下媚术”,之后又冷言冷语甚至拔刀相向,都是所谓的“欲擒故纵”。
临遇安心中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要是他知道燮风在想什么的话,肯定二话不说拔刀就砍。
现在的他满脑子只回荡着——
“嚼碎了喂你……”
“碎了喂你……”
“了喂你……”
“喂你……”
“你……”
虽然对方也是好意,但对于临遇安这种无论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都死性不改的重度洁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奇耻大辱!更何况,这个“侮辱”他的,还是他前世仇人的儿子!
本来临遇安纠结了许久,还是放了燮风一马。谁知这家伙不仅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甚至还得寸进尺……
管他什么魂魄不魂魄了,大不了轮回之后再找一趟!
横刀缓缓出鞘,而一旁的黑雀却是捧腹大笑。
“我要笑死了叽叽叽叽!”
黑雀看到临遇安绿着脸,顿时笑出了声,圆嘟嘟的身子在燮风头顶滚来滚去,发出一连串的鸟叫声。
燮风眼中精光一闪,装作没有站稳,身子一晃就将黑雀抖到了地上。
“闭嘴。”
与此同时,临遇安收刀,挥手打出一道无形力量将黑雀的嘴堵住。
他沉着脸打出一道聚水术,凝了一团脑袋大的清水在空中后,就开始“咕噜咕噜”漱着口,顺便把手脸、伤口清洗干净。
临遇安的每个动作都极为认真,一丝不苟地将全身的所有污秽一一洗净,完全不受寒冷风雪的影响。
而燮风则拎着雪兔站在原地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他的手因为方才徒手挖开废墟而布满了伤痕、鲜血淋漓,而他的脸上、身上也都是抓雪兔时受得各种伤。
和宛若雪山神君的临遇安相比,他就像个从泥泞中爬出的乞丐。
搞什么,一直晾着我想干嘛?再欲擒故纵下去我可真走了……
垂下头捏住裤子,燮风一个晃神就把雪兔放开,任由它扑腾着长腿,一溜烟没了踪迹。
临遇安余光瞥见雪兔逃跑,并没有说话,只是从储物戒中拿出新的斗篷披上,然后掏出绫罗手套缓缓套上双手。举止高贵,几乎每一个动作都能绘成绝美画卷。
他不紧不慢地活动修长手指,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对着燮风开口道:“你,跟着我。”
听到冷淡的声音,燮风宛若大梦方醒,傻愣愣地指着自己说道:“我、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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