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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这样想的,但我的身体也极其有自己的意识,它将我拖拽着拉回了我自己的房间。我的房间很简单,屋里处处都是铃铛,黄铜制的,被光折射泛着温暖的光,亦有红橙黄绿蓝靛紫的那种儿时一张绿色毛爷爷就能换到一大包的小铃铛。

我是一个编剧,一个小隐隐于野的编剧。我不跟剧组,不受束缚,他们也乐意这样,他们看中的我的剧本,我看中的是我有了养活自己并且从事热爱的写作的能力,各取所需,互不干扰。

我的书桌上,有成百上千张打印规整的A4纸,那是我五年1826天的心血。可这并不是我呕心沥血的剧本,我将压在上面的砚台挪开,凝神看着上面的隽秀的小楷,这是我的日记。

几乎每张最后几个字,钢笔深刻的似乎要揉碎进骨里。你可能会觉得,怎么可能五年的每一天都坚持写日记呢?哪里有那么多事去写?

是啊,的确没有那么多事去写,可我对他的思念,就像长白山绵延不绝的雪山,就像一对对南飞的鸿雁,就像从北方吹来的风。

我紧攥着手里的纸张,我的心好疼。

周致宁,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你能感受到吗?你知道吗?

我想你,在你不在的1826天里,这个时间或许会顺延下去。

但我想你。

正文 北京大雪

如果想要见到一个非常思念的人,需要多久?

一瞬,一小时,一个月,一年,还是一生?

北京的初雪从一月起了个头儿就没个停歇,拖拖沓沓,拖拖沓沓下了整整小半个月,正逢年关,便是行街巷子口的清洁洒扫工人都多了一倍,且不论来往巷子间巡视的民警。披着军绿的大风衣,扛的住冻的就披了一件带羊羔毛儿的黑色警服,来来往往的,也算是热闹的紧。

周致宁手里夹着一根雪茄,把手搁在车窗外头,烟袅袅升起。车里头是开了暖气的,副驾驶坐着一位姑娘,那边的窗户关的严严实实的,时不时抖擞抖擞身子,可见是有些风飘了进来骤然间冷着她了。

周致宁没反应,右手在方向盘上有节奏的轻轻敲打,声音很低很缓,眼睛看着远处的北湖公园,没往旁边儿瞥上一眼。

姑娘打扮的娇俏,看起来二十出头,眼睛看着周致宁手里的雪茄快要看直了,看愣了。不过这姑娘最好看的就是眼睛旁边一点痣,红色的,小小的,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看出来了再看那定是忽略不了。跟心头的朱砂痣蚊子血似的。

所以周致宁一回头就看见了她眼睛旁边的小红痣。

姑娘看见他骤然偏过头来被吓得往后缩了一下,扑闪着睫毛眨着眼睛越显得那粒痣生动,周致宁垂了头轻轻笑了一声,姑娘脸上便泛起了可疑的红云。周致宁看见了,觉得自己刚刚那一笑似乎错了场合,正了正神色。

“车后的都是冬天置办的衣服,是我新买的,还有酒水什么的,过年可以给你爸妈带过去,等你回了学校我到时候让秦叔给你送过去。”

“一个人记得照顾好自己,开了年就二十二了,别老让你父母担心,自己照顾好自己,有什么难处可以找我。”他淡笑着冲她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手机停留在微信页面上呢,还正是她那一页,周致宁说找她出来有事,原以为是吃饭,原来是分手。

她有点难过,周致宁没明说,但她知道他们俩到了头。

周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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