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情况就是犯贱!周致宁一身熨帖的小西装已经被他糟蹋的出了褶子,上了车就将领结松开了些,紧的勒的脖子生疼!
周致宁气啊,怎么这事林舒扬都晓得了他都不晓得?越想越烦躁,径直拨了一个电话给穆蒋林,穆蒋林不知道他已经被气的走了人,那头喝的正酣,一个电话过来估计都还没有清醒,就大着舌头问他怎么了。
周致宁用手按住了胸口,车停在公路的栅栏旁边,心平气和的问他,“你知道斯航回来,是为了婚事吗?”
“什么?”穆蒋林皱着眉头,他现在喝的简直就是神志不清,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睛尽力去听清楚致宁的话,听了半天也只听了个囫囵懂,总之是关于斯航什么的。周致宁在那头又问了一遍,声音陡壁刚刚大了一倍,穆蒋林多疼致宁,接电话都贴着耳朵,猝不及防一大声将他吓得连手机都抖擞一下掉在了沙发上,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穆蒋林“是是是”连着说了三个“是”,也是没精力去周璇了。
周致宁挂了电话,一脚就踢在栏杆上,栏杆疼不疼不知道,他的脚是真的生疼,风又大,酒味儿都快给他吹散了,周致宁脑子一混,上了车。趁着车还没开动,将刹车又踢了好几下,人说冬天,穷冬烈风,大雪深数迟,他周致宁在这么个冬天气的西装外套都脱了,直直扔在副驾驶位上。
给舒瑶发了一个简讯,说临时家里有事先回家了。舒瑶多半是哪里唯一一个清醒人了,希望她今晚保重,能将几位哥哥都挨个送回家,这事儿往年是他做的,今年不行了,被气得快要神志不清了。
周致宁点了一根烟,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烟性不烈,驾驶座的窗户是开着的,烟灰都不用掸就被风吹的七零八落的,周致宁苦笑了一声,右手打着方向盘,真跟脑子抽抽了似的,上了西三环就开始不要命的疾冲,好在大过年的车流比往常小了好几倍,加上也没有那么拎不清,没有出现什么情况。
唯一的小情况就是周致宁在二环边边上被交警逮住了,开的车是自己的,号也是自己摇的,罚单也得自己领,驾驶证被没收了,六个月周致宁算是与驾驶证无缘了,别想碰车。罚了1500,交警是一个一看就刚涉世未深的小青年,排班被排到了春节关头也没什么怨言。
可能今天碰上了一票大的,有点兴奋,想着这也算是为人民除害了,特高兴,还过来问周致宁,一千五百块钱是现金还是刷卡?周致宁虽然脑子暂时不太清楚,但也觉得挺奇,看了小交警一眼,说我给现金。
然后从车的夹层里拿了一叠现金出来,小交警看愣了,估摸着交警生涯还没见过这么野性的,小交警数了好几遭才交了上去,露出大白牙笑眯眯的告诉周致宁可以了。周致宁点了点头,从车上下来了,坐在马路牙子边上摸索着手机。
有点冷,把西装外套从车里拿了出来,小交警看他穿的单薄,给了他一件何志在岗亭里的军大衣,周致宁道了谢,披着军大衣在刚刚坐着的花台上又坐了下去。翻着手机的通讯录,一时间也不知道打给谁。
泽泽他们,喝的比他更多,那铁定不可能,打给秦叔?人家好不容易一家子阖家团聚在一起过个春节,你这不是存心给人添堵?他哥他姐那更是算了,周致宁把通讯录都拉到最下面了,真就一个人都不可以?周致宁倒是人生头一遭觉得自己人缘淡薄。
周致宁犹豫了一下,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被他下意识的输在了手机页面上,想了想又删除,又添上去。周致宁都想给自己一个巴掌了,自己怎么这么贱呢?周致宁深深的吁了一口气,退出了拨号页面,将刚刚的手机号输到了微信的添加好友的框框里,一个头像是橘猫的联系人就蹦了出来。
他能查看许斯航的十条朋友圈,因为他是许斯航的陌生人。
但他的朋友圈几乎没有什么内容,最近的也只是一两年前的一张橘猫的照片,同头像如出一辙。周致宁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在微信搜许斯航的微信,陌生人能见到十条朋友圈,周致宁觉得这简直就是恩赐,但他每次都怕下次进去的时候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害怕他突然间就发现了这个功能,将它关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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