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现在只有他自己,亲近的、在乎的,一个都不在,所有的后果都可以自己承担。
来吧,无所谓,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
手机一下又一下的在振动,天亮的时候,林迁西睁开眼睛,已经躺在一间又小又旧的便宜旅店里。
又是在梦里奔跑了一夜,浑身都是汗,他几乎没怎么睡,只不过是闭着眼睛让自己心安一点儿。一听到手机在振,他就伸手在床单上摸到了,从又小又窄的单人床上爬起来。
旁边电风扇在吹,吹出来的都是热风,床边上就挨着卫生间,里头随便牵了根绳子,挂着他昨天晚上洗完晾上去的衣服。
“林迁西?”是秦一冬的声音:“你在哪儿呢?”
林迁西直直地盯着斑驳起壳的墙皮,坐到床边,两只脚踩到地,哑着声音说:“干嘛?我溜了。”
“你他妈没可能溜,你要溜也不会现在溜!”秦一冬呛他。
林迁西抓了抓头发,干笑一声:“操,秦小媳妇儿怎么变聪明了?”
是没溜,现在还不是离开的时候,他得等录取通知书,得看着宗城带着顾阳平平安安地从这小城里走了才能放心地走。这间小旅店差是差,但一天才几十块,他就算多住一阵子也能负担得起。
“我知道你妈跟你的事儿了,想见你一面。”秦一冬小声说:“都这样了,你不会连见我一面都不肯吧,在锐哥这儿,肯定没事儿吧?林迁西,你他妈别又躲我,就一面行不行?”
林迁西听着他一连串倒豆子似的话,都没办法打断,咧了咧嘴:“你他妈让我说话了吗?”
“那你就是答应了?”秦一冬不由分说:“我就在这儿等你啊,等到你来算完!”
电话“啪”一下就掐断了。
林迁西默默坐了一会儿,抹了下脖子上的汗,甩甩手,关了屁用没有的电风扇,终于还是伸脚去够鞋,穿上了。
秦一冬在杂货店里拿了瓶冰水,走到门口,喝了一口,朝外面路上看一眼,再喝一口,又朝外看一眼。
“去隔壁等。”杨锐在柜台后面说:“林迁西爱钻打球那屋。”
秦一冬要过去,又停下问他:“锐哥,你说林迁西这样……怎么办啊?”
杨锐嘴里叼着牙签,皱眉:“让他心安吧冬子,他是痞,又不傻,不到心里真承受不住了能这样吗?路走多远,走多久,还得靠他自己。”
秦一冬接不上来话,在冰柜里多拿了一瓶水,去了隔壁。
那瓶水刚在台球桌上放下来,顶多半分钟,就有人进来了,一只手拿起了那瓶水,拧开,灌了一口。
秦一冬看过去:“你可算来了。”
林迁西又灌一口,靠在旁边的麻将桌上:“我来了,你见到了。”
秦一冬看着他,他脸比平时白,下巴也比平时尖了,整个人比高考那会儿还瘦一大圈儿:“我听说了。”
“我跟我妈的事儿是吗?”林迁西扯扯嘴角,点头:“嗯啊,就那样,应该到处都知道了,你肯定听说了。”
“不止这个。”秦一冬说:“你跟宗城的事儿我也听说了。”
林迁西一愣,没做声,手指捏着矿泉水瓶子,“咔咔”地响了两声。
秦一冬指指球桌:“上回不就是在这儿,你跟我放话说跟他是真的吗?现在变了?”
“没变。”林迁西手里的瓶子已经捏扁了:“这不是一码事儿。”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