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阳又抱他一下,小声说:“其实我知道你跟我哥是怎么回事儿了,没事儿的。”
林迁西心里坠了一下,嘴角扯了扯。
顾阳松开手,出门走了。
林迁西看了眼往这儿看的老板娘,深吸口气,背上球杆包出去。
罗柯等在外面:“怎么样,那是你认识的吗?”
林迁西说:“认识,我弟弟怎么能不认识。”
“你有弟弟?”罗柯意外。
“嗯。”林迁西往前走:“就是我弟弟。”
“你去哪儿?”罗柯问。
林迁西停在路边,掏出顾阳给他的那张纸条,又看一遍:“去看一下脚吧。”
罗柯说:“我刚想提醒你呢,你确实该去看,我送你去吧,你脚这样万一不方便。”
林迁西没说什么,慢慢往前走,去路上拦车。
出租车开到东单北大街,在医院复古的老楼外面停下来。
林迁西下车,背着球杆包,慢慢走进医院大门。
罗柯跟在后面说:“这是一流医院,你弟弟找的医生肯定不错,单子给我,我帮你去挂号吧,你找个地方坐着。”
林迁西把纸条递给他:“没事儿,我就在旁边站会儿。”
罗柯拿着纸条去了导医台,忙忙碌碌好一会儿,回到林迁西站的地方:“走吧。”
林迁西跟他往里走。
罗柯压低声音,回头说:“这专家号很贵的,所以你才不排队,你医药费够吗?”
林迁西愣了一下,笑笑:“没事儿吧,我好歹一年比赛打下来,也拿了不少奖金,就算不多,也还不至于看不起个脚吧。”
“那就行。”
到科室门口,林迁西从他手里抽了挂号单说:“我自己进去吧。”
“那我在外面等你。”罗柯先走了。
林迁西进去,发现没人,看了一圈,只好先在椅子上坐下来。
一个护士进来说:“稍等一下,吕医生马上就来,你坐那边的椅子,把脚搭起来,保持几分钟,看看具体哪儿疼,先确定一下是哪里问题。”
林迁西站起来,挪到她说的椅子那儿,是一张钢制的医用椅,有点儿高,他坐下来,又低头挪脚。
正在挪,忽然瞄到旁边的医用柜上放着几本书,摆地整整齐齐,最上面是一本笔记,笔锋凌厉地写着个“宗”字。
下面压着学校名称:北京协和医学院—清华大学医学部。
他莫名一愣。
外面护士忽然小声说:“里面来个病人,你去帮个忙,给他脚摆正一下。”
“嗯。”低低的一声回话。
有人走了进来。
林迁西抬起头,看见进来的人又高又酷的身形,穿着蓝色的护工服,戴着口罩,和他视线碰上的一瞬,忽然停了一下。
好几秒,他才走近,弯腰,抓住他小腿,放到了椅子上。
林迁西已经呆了,目光一寸寸地在他身上游移,看见他又短又利落的头发,口罩以上的半张脸,那双压得很低的眼睛,最后盯着他右边那条标志性的断眉。
鬼使神差一样,他伸出手,一把拉下了他的口罩。
宗城的脸正对着他。
隔了一年,三百多天,八千多个小时,跨过一千多公里,这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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