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的那张脸时,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齐轻舟!”殷淮狭长狠厉的眉眼一肃,既吃惊又生气,头一回大声呵斥了他的名字。
少年在朦胧的夜色里,快速穿行于屋顶的檐角,像一只月光下轻盈敏捷的鹭鸟。
这只白鹭疾走如飞,还寻出空隙回过头朝他笑了笑,那得意的笑容比天上圆汪汪的月亮还要亮上几分,皎洁又闪耀,隔着重重夜雾都亮得殷淮眯了眯眼睛。
齐轻舟确认火引熄灭便马上向殷淮飞去,眼看就要进入殷淮的保护势力范围,一个已经倒地了的杀手又忽然翻身跃起。
显然是一群死士,死到临头的绝地反击,繁复缭乱的刀法快如闪电。
是冲着殷淮的。
齐轻舟离那人更近,脚尖方向一转,推开他。
“让开!”殷淮漆黑瞳仁一寸寸放大,眉心狠狠皱起,点地凌空,朱红宽袖一扬,于呼啸夜风中猎猎作响,一掌解决了那杀手。
但对方那拼死反杀的一刀还是刺在了齐轻舟的小腿肚子上,伤口深,汩汩血水像开在夜间艳丽、腥甜的花。
七零八落的杀手迅速撤退,殷淮奔过去将齐轻舟一把抱起来,动作极致温柔,半张艳绝侧脸却冷若寒霜,在玉色月光下更显鬼魅疏离,眼底闪过阴厉。‘
声如寒冬腊雪刺冻进人的骨子里:“殿下是非要跟臣作对吗?”
脸色苍白的齐轻舟一愣,那种淡淡的冷香又逼近他的鼻腔和脸庞,强势、冷漠、蛊惑人心。
殷淮怒斥:“为何就不能听话一些?”
齐轻舟第一次见他真的生气,往常或笑或冷或讽,都不曾这样直接激动地表露过心里的真实情绪。
他在殷淮怀里不自在地扭了扭,长这么大,还没有被谁用这种姿势抱过,强势、禁锢、不容反抗,却又带着亲密的温柔。
母妃没有,太后没有,皇帝更无可能。
“别动。”殷淮冷着一张脸抱他,目光扫过他滴着血的小腿,眼底漫出层层森冷和阴沉。
当初齐盛帝问他要不要接受齐轻舟的提议的时候,他就在想,小皇子跟他沾了关系,就得承担双份的风险,只怕是更不安全。
这天下想要他殷淮这条命的人未免太多,果不其然,今日应验。
小皇子半路杀出毅然决然挡在他面前的场景一遍又一遍在他眼前重播。
殷淮忽然发现,小皇子这些日子又长高了一些。
那个跳出来的背影也没有他想象中的羸弱,像一枝抽干的竹竿,势无可挡、蓬勃逼人。
一下子形容不出那是种什么感觉,心弦跳了一根、两根、三根……全盘皆乱,直至有些溃不成军。
就像他的心脏,躁动、狂跳、沸腾,只能任夜色遮掩,强迫归于寂静。
一个影卫上前:“督主,让臣……”
殷淮一避,亲自将齐轻舟小心抱上马车,尽量避开他流血的伤口,抬起他的小腿搭在自己的腿上。
齐轻舟下意识一缩,立马被他定住,力道强势,又喝他:“还动?”
接收到对方狠厉的眼风,又见他面色阴沉难看,齐轻舟不敢再挣开。
殷淮撩开裤腿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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