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推自己身上的粘人小狗,没推动。
齐轻舟嘴角一平,忿忿道:“他怎么这么晚还折腾人。”
有时候齐轻舟真希望殷淮不是什么司礼监掌印,不是东厂督主,不是京羽卫统领,不用去管刺客、管皇帝、管天管地,只属于他一个人就好了。
殷淮眉梢一扬,知道齐轻舟是受了惊才忽然这么亲近自己,抱着他的手捏了一下他的腰:“殿下不也是大半夜的来折腾臣。”
齐轻舟圆乎乎的眼睛一瞪:“我跟他那能一样吗?”
殷淮有些疲乏,但还是被逗笑,双手枕在脑后,歪着头,故意问:“噢?有何不一样?”
“在臣眼里,都是主子。”
齐轻舟脸上娇憨轻松的神色骤然凝住,眼神也充满少年的锋锐,他放开两根上一秒还紧紧环在殷淮脖子的细长手臂,冷声问:“你说什么?”
殷淮一怔,说笑而已,没想到小皇子反应这么大,伸手将人重新砸进自己怀里,抱着摸着,哄:“别恼,臣与殿下说笑的。”
齐轻舟想挣起来,殷淮的臂力和手劲太大,他被迫侧脸贴在对方胸膛上,好半天,才闷声纠正他:“我不是你主子。”
殷淮胸腔震动的声音无比清晰地传进齐轻舟耳膜,像很远的钟声,又近在咫尺:“嗯。”
又问:“那是什么?”
齐轻舟想法很多,可说得出口的只有一句赖皮的“不知道。”
又马上补充:“反正不当主子。”
殷淮看着他汪汪的黑葡萄眼,像只敞开肚皮的粘人小狗,被彻底取悦了,轻柔抚摸他的脸说:“好,不是主子,是臣的——”
他喉咙里溢出一声低沉的笑:“爱徒。”
幽黄的烛火映到齐轻舟表情一言难尽的脸庞,这答案他有点满意又有点不满意,想来想去没想明白,只好撇撇嘴,勉强妥协:“那就暂时这个吧。”
意思是以后想到更好的身份,他还要改。
殷淮又笑了,那种有点无奈又有点纵容的笑。
胀疼了一晚上的脑子也被小皇子闹得松泛许多,齐轻舟晃着两根细长白皙的手指碰了碰他的额角,轻轻地揉。
殷淮整个人都懒洋洋的,摩挲了一下他的腕子,用一种很享受的语气喟叹道:“谢殿下体恤。”
可齐轻舟觉得他按得并没有那么舒服,便又更卖力了一点,问:“今晚的事是太子么?”
殷淮闭目养神:“知情,但非主谋。”
齐轻舟小动作很多,手不安分地挠了挠那两道隽逸的墨眉,又滑上光亮玉挺的鼻梁:“那会是谁?”
殷淮拍了一下他的臀,示意他不要乱摸:“殿下的好叔叔。”
“成王?”齐轻舟惊讶,“他想做什么?”
成王是齐盛帝的十六弟,他的十六叔,平日面上对他尚算过得去。
殷淮忽然睁开眼,眸心迸射冷冽寒光:“那一刀的目标不在陛下,在臣。”
他前不久刚以雷厉风行的强势铁腕收藩减封,触及的皇亲世族利益不计其数,那帮人恨不得对他啖肉饮血。
齐轻舟贴着他的身体紧绷了一瞬,殷淮知道自己吓到他,又一下一下抚顺他的脊背,让他放松。
齐轻舟问:“他烧完粮草和储备图什么?是想让父皇责你办事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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