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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就是齐轻舟寻了半日的那一支。

他送的,宫测那天。

殷淮专门命匠人定制的兼毫大白云。

然后齐轻舟就拿着它夺了榜首。

医正说:“那臣先给殿下开几副安神的药物。”

樱灵煎好,要去喂,殷淮面无表情手一伸:“本宫来。”

齐轻舟抗拒外物进入体内,喂了吐,殷淮就再喂。

又吐,再喂,反反复复,到后面殷淮几乎是嘴对嘴将药给他喂下去的。折腾了大半宿,齐轻舟头上的热和颊上的红才隐隐褪去一些。

殷淮又给他擦脸,脖子、手指和脚趾缝都擦得干干净净,丝毫不见上半夜吐出的秽物。

齐轻舟昏迷中噎噎喊着什么,不清晰,手死死拽着殷淮的不放,殷淮没有回握他,只是任由他握着,目光克制而留恋地抚过他流泪的眼,秀致的鼻,殷红的唇,不自知的眼神里全是这些天压抑封存的、不能示于人的温柔缱绻。

殷淮想离他再近一些,又生生忍住了,心里流过温柔又绝望的水波,床上的人那么乖,却又那么痛苦。

这痛苦是他给予的。

齐轻舟奇迹般平静下来,被熟悉的气息和触感拯救,不再挣扎,时不时往热源处钻,想要贴近、索取和拥抱。

只是眉间的锁没有一刻松开过,大概是知道,那温热很快就要撤离、消逝,而他不够清醒,无力索要和挽留。

作者有话说:

啧啧,一向脑洞大开、课代表各显神通的评论区昨晚竟然没有小可爱发现七崽送的梅枝有问题……不知道是你们不行了还是清明谷雨不行了

第69章 金石为开

天光大亮,齐轻舟烧退下去了,殷淮吩咐宫人不许说他来过:“好好照顾殿下,谁若是说漏嘴后果自负。”

发了一场大汗,床上的人朦胧醒来,身体是憔悴虚弱的,眼神却有点诡异的坚定:“昨晚是谁照顾本王?”

樱灵低头,含糊其辞:“宝福公公守在边上。”

边上指门外,殷淮根本不许人进来。

良久,没有声音,樱灵小心翼翼抬头,殿下直着腰杆坐在床边,面无表情,眼睛黑漆漆的:“樱灵,本王病了,不是傻了。”

樱灵心里咯噔,仍咬紧口,不敢与齐轻舟对视,那双幽黑发沉的眼睛仿佛能穿透人心。

再也不会有人能比她这个贴身宫女更清楚地察觉,殿下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小主子了。

不再嬉笑玩闹,不再插科打诨,日日将关在书房,身上披着一重沉郁的戾气,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谁也靠不近,那股凌厉的气场跟昨晚闯进来那个人如出一辙,直叫人心里紧张忐忑。

齐轻舟眯了眯眼,冷笑:“那便更是他了,没有他发话,你们哪来的胆子跟我撒谎。”

殷淮的声音、温度和目光那样真切、熟悉,包围他,落在他的皮肤上,他拼了命地想要醒过来张手拥抱近在咫尺的人,却有什么东西一直拉扯着不让他睁开眼睛。

“胆子大了,敢糊弄病人了。”齐轻舟心里憋着气,气殷淮故意要大家瞒,也气自己宫里的人倒戈,一时之间气急攻心竟猛咳起来。

樱灵一慌,忙给他拍背倒水:“殿下恕罪。”

“那就恕你无罪,不过——”齐轻舟推开她,面无表情道,“你得把昨天晚上的事一件一件说与本王听。”

樱灵自觉就是池鱼一条,对着自家主子一五一十招了个干净。

齐轻舟听完,垂着头静默。

心头涌出一种平静却又渗流得极深的甜,像苏州拔了丝的糯糖,缠绵、软融、藕断丝连。

又是另一种甘,浇灌着他的四肢百骸,安抚他那一颗曾惊慌失措的凡心。

仿佛前些天被对方冷言冷语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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