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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怕殿下伤心。”

他的额头依偎在齐轻舟的大腿上,齐轻舟没有推开他。

“臣……第一次喜欢人,第一次这么爱一个人,不懂、不会、做不好的地方很多,臣都知道。”

殷淮侧脸蹭了蹭他的膝头,状似撒娇,语气却很郑重:“臣孤僻、严肃、无趣,急功近利,还比殿下年长许多,许多时候猜不透殿下的心思、忽略殿下的感受,不是一位好爱人,臣也知道。”

“殿下能跟臣在一起,是恩典,是臣毕生的运气。”

“从来没有人这么珍惜、爱重过臣,臣很感激,很知足,但也害怕。”

齐轻舟被他说得心里发酸发疼。

殷淮从来不跟人倾诉衷肠,连正经的真心话都不多说一句,平时对齐轻舟也是做多于说,可今晚他却把自己的心剖开。

“怕抓不住,怕留不下,怕变动。”

“从前不怕的都怕了,从前不懂的现在也都懂了。”

“殿下愿意再相信臣一次么?臣不会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会好好爱惜自己,不再让殿下担忧。”

“殿下就原谅臣这一次罢,好么?”

齐轻舟垂眉凝视着他,不作声,殷淮一颗心又提紧了,从来都是他审判别人的生死,这次他等待被审判。

齐轻舟从来都是舍不得让殷淮难过的,只片刻,他便缓缓向对方伸出了双臂。

殷淮一颗心归位,轻轻笑了,似春山雪消融,似白昙夜初绽,林间的漆雾都被他的笑容照亮。

殷淮也伸出双臂,在马下候着,齐轻舟轻身一跃,正正落到他怀里,两人抱了个结结实实,满满当当。

棕马扭了扭马头,看了他们一眼,又转回去低头吃草。

齐轻舟心中还有气,揪着殷淮的衣襟,咬牙切齿恶狠狠道:“掌印,你记着了,从今往后你怎么对你的命,我就怎么对我的命,如果有一天你出了什么事,那我第一个——”殷淮对他的命可是看得比自己还重的。

殷淮紧紧抱着他,不让他把后面的话说完:“臣答应殿下,什么都答应殿下。”

“殿下原谅臣了么?”

齐轻舟仍是不松口,只道:“看掌印表现。”

殷淮笑了一声:“嗯,臣定好好表现。”

齐轻舟劫后余生心有余悸,直勾勾盯着他威胁:“掌印可不能再骗我。”

“不骗。”殷淮抬起指尖,寻到了自己心口,深深望进他眼里,叹了声气,很轻地说:“真想剖开臣的这颗心让殿下看看。”

齐轻舟脸色柔和下来,绷了一晚上这才肯露出他身上原本那点稚气劲儿,缠着殷淮的脖子巴巴说:“我、我还是有点儿怕。”

是他还不够强大,殷淮这样的人,要得到、要留住,他现在还远远不行。

殷淮许久没见过他露出这副小孩儿撒娇模样,格外招人。

“不怕,不怕。”温热的手掌贴着他的脸,捧起来,哄他:“还有臣在。”

齐轻舟斜眼看着他,故意特认真说:“不,还是怕,这一遭要怕上许久,这一年可都不会好了。”

殷淮气笑,“啧”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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