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特殊的敬畏,何况下这个单子的还是教皇本人——且不论雇佣兵们提早意会到了什么叫魔幻现实,这对于教皇本人而言,也是个十足大胆的选择。胆大到能被载入史册的选择。
所以教廷这是终于要跟赛兰卡帝国闹掰了?
消息火速地传遍了周边的国家。当然,这也不排除教皇故意为之的可能,总之现在所有人都正翘首以盼着看好戏——从这任塞兰卡帝国的国王登上皇位起他们就等着这一日。让教廷插手国政大事的皇室必定遭到教廷的反噬。即使现在国王自己立得住了,开始打压教廷了,可是过去十几年,他已经养大了教皇的胃口。
如果赛兰卡内部由于这次的冲突产生了动荡,甚至就此分裂——其他国家也是乐见其成的。
“他的胆子怎么这么大!”议院里,国王正敲着桌子大发脾气,墨水瓶子和泛黄的纸张四处飞舞,“他难道就没想过这么做的后果吗!”
看着国王气得脸红脖子粗,大臣们眼观鼻鼻观心,都没敢开口。
教皇公然与国王叫板,声称主教奥德里奇·芬恩的死因有问题,莫兰家族中必然潜伏着一个黑魔法师。教皇认为是国王的偏听偏信影响了教廷伸张正义,因此要求将教廷迁回索莱去。如果国王不同意,那教皇就让雇佣来的军人替他把索莱给打下来。
国王非常恼怒的想要谴责教皇,甚至想给教皇定个叛国罪——但是他这才猛然发觉,教廷原本是不隶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的组织。它是被强行绑到赛兰卡这条船上来的。现在它要独立,声援教皇的国家只会多、不会少。
“……”国王沉默了片刻,抬起头来,眼中的阴郁清晰可见,“卡萨尔还是原来那个说法吗?”
“是的。”国王身边的大臣抹了一把汗,战战兢兢地回答了,“卡萨尔·莫兰阁下依旧坚持,他绝对没有采用任何阴暗的手段谋害芬恩主教。芬恩主教就是死于叛军之手,这完全是个堪称不幸的意外。至于黑巫师——那更是子虚乌有的指控。反正尸体在教皇阁下那边,他们想说什么就是什么,但莫兰军团绝不会白白承认他们的指控。”
国王的脸色晦暗不明。
“……恕我直言,陛下。”有某位大臣壮着胆子说,“把索莱让给教廷,这其实也算不上什么不得了的大事。那片土地本来就是光辉之帝从教廷那边抢来的,现在只是各归其位了而已——退一步说,教皇远离了王都,也就是远离了王都的政治,这对于您和皇室的安全有益而无害……”
“你就接着放屁吧。”德蒙特公爵嘲讽道,“教皇的目的都已经写在脸上了。他第一步是独立,第二步是和其他国家达成合作、招兵买马,第三步就是和别人联合起来吞并塞兰卡,清算这么多年来的仇怨。”
“你先别这么暴躁,德蒙特。”国王反倒是冷静了下来,他有些无力地挥了挥手,“你的观点过于激进了。其实这个大臣说的也不无道理。”
“直接把他们击退不就好了?打落他们的爪牙,吓破他们的胆子,好好教教他们什么该想,什么不该想。然后教廷还是属于我们塞兰卡帝国的后花园。”德蒙特公爵脸上没什么表情地说。
国王有些忍耐不了了:“如果可以,我们要尽量避免和教廷产生明面上的冲突——我们的国民之中有多少是虔诚的圣主教徒,你难道不清楚吗?”
“我觉得国民们最关心的还是怎么过好自己的日子。”德蒙特公爵脸上露出了一个嘲讽的微笑,“就像十几年前,那场大动乱——王位继承的混乱被掐死在王都之中后,全国的领主和百姓们还不是照样过着没什么变化的日子?……也不能说没什么变化。毕竟他们要交给教廷的义务税款增加了不少。”
国王的青筋跳了一跳:“你这是在质疑我吗,德蒙特?”
“我当然不敢质疑您。”德蒙特公爵行了一礼,但脸上敷衍的表情已经遮掩不住了,“毕竟您可是无论从智慧还是品德都无从挑剔的贤明君主。我怎么敢质疑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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