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推测确实没有错……这才是潜藏的最深的敌人啊。”
圣殿骑士团果然已经有了主人了。
教皇转动了一下指间的宝石戒指,侧着头,光洁的轮廓有半数浸阴影之中,从他身侧的琉璃窗外投射下来的绚丽光彩让他的微笑带了点神秘的意味。他穿着神袍,淡然卓绝的样子完全就是个降世的神祇,仿佛只要看上他一眼,脑子里就会有千百条舌头自觉地咏唱起赞美歌来。
他的手下们又惊又怕,都束手无策地远远看着教皇。他们惊讶无比的发现,教皇并没有被接连的不利情形打倒,他看起来反倒是越活越年轻了——看见他的模样,有谁能想到他已经是个六十多岁的人了呢?
这样的转变只能让人联想到一个词,神迹。
而且最近教皇的心思越发的诡秘莫测。原来大家都还能听得懂他在说些什么,但现在,很多时候他都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连与他相处了多年的主教们都猜不透他的意思。
……这样的人该怎么继续引领教廷走向复兴呢?
就在底下人这么腹诽的时候,教皇忽然站了起来,悠闲地往前迈了几步。丝毫不拖沓的脚步声回荡在高高的穹顶之下,教皇眼中异彩连连。
“诸位放心吧。”教皇突然开口解释道,“该掌握的信息我们都已经掌握了。现在,主动权还是在我们手中……只要拭目以待就好。”
他身边的某位主教忍不住用苦涩的语调说道:“可是,教皇阁下,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国王那边……”
“国王不会拿我们怎么样的。”教皇微微摇了摇头,“唉,人性就是这样,只有在出现更加强大的对手时,才会停止争斗,主动寻求合作……国王陛下虽然在政治上没什么出众的地方,更不具备什么魔法天赋,但他精于权术,最擅长拿捏尺度。所以当年的我才会和他一拍即合。当年,他没有让我失望,我相信,现在他更不可能让我失望——”
教皇说着轻轻笑了几声。
把他身边的人全都听得云里雾里,一头雾水。
教皇这么信誓旦旦地说完,不到几个小时,就有一个打扮低调、长相普通的信使、带着印有国王官方火漆印的书信来偷偷地拜访教廷了。
*
国王法庭。
头疼症不药而愈的亚特里夏懒懒散散地窝在一旁的躺椅里,而戈尔多则顶着一张精神萎靡的脸在听罗曼先生报告工作。
“你怎么了?”亚特里夏好奇地问,“怎么我好了,你反倒成这样了?”
戈尔多:“……”
一个是他的真实身世给他造成的刺激太大了,一个是沃伦团长在戈尔多终于松口之后表现的实在太兴奋了——沃伦团长最近每天拉他去圣殿骑士团那里开小会,给他介绍团里的各种骨干,以及和骑士团相熟的各路人马。不知道为什么,沃伦团长的动作被德蒙特给察觉到了,一开始德蒙特还有些警惕,但是在听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德蒙特也跟打了鸡血一样和沃伦凑到了一起,商讨大计。
……天知道他们究竟有多想谋朝篡位。
作为他们名义上的领导者、被赶鸭子上架前去争夺王位继承权的戈尔多表示,他还得努力适应适应。
戈尔多喊停了罗曼的汇报,让罗曼先生先出去,让他和亚特里夏独处。
于是亚特里夏就看见他聪慧非凡的学生兼恋人的脸上浮现出了难得的、纠结不定的表情。这种表情亚特里夏常见,是在神院学生的身上每次他把那些小崽子喊进办公室问问题的时候,那些小崽子也是用这迷茫而无措的眼神看着他,像是只无知又可怜的迷途羔羊,死活找不出正确的答案究竟在哪里。
“……亚特。”戈尔多深吸了口气,然后又轻轻叹息了一声,半晌只憋出这么一句,“我有件事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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