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多一鞠躬,却没有再给戈尔多领路,而是恭敬而静默地转身离开,逐渐消失在夜色里。
戈尔多打开了那扇门。
入目的是几百支明亮的烛火,以及满壁的书籍。
教皇就站在书桌边,他的身影和高大的书墙比起来显得不那么起眼。
“你来了,孩子。”教皇挥了挥手,满天的烛光有一瞬间跳跃了一下,一把椅子从角落里无声地挪到了书桌的对面,“请坐吧。”
戈尔多:“……”
他看着教皇在烛光下柔和却沉着的面孔——那张脸可以说是三十岁,也可以说是四十岁,但要说这是一张老人的脸,也实在太过牵强。
戈尔多对教皇的“年轻态”并没有太多的意外,他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走到那张椅子上,坐下:
“夜安,教皇阁下。”
“夜安。”教皇和蔼地回复道,“很抱歉我在这种时刻以这种方式把你请到了我的书房中做客——其实我们本可以建立更和睦、更亲密的友谊的,可惜时局所迫,一直没有这样的机会。”
“我的确得感谢您救下了我家里的孩子。”戈尔多微笑着,直奔主题,“但,如果我能马上看见他活蹦乱跳地出现在我面前,那我会更感谢您的。”
“那是当然。我没有拿那个孩子威胁你的意思。他现在正睡在离这里不远的客房里——你离开的时候尽管带上他,不会有任何人阻拦你的。”教皇笑着十指交叉、并了并手掌,“请你相信我的诚意。”
“……恕我冒昧。往日的所见所闻,让我不得不警惕一些。”戈尔多说。
“哈哈哈,你难道是在担心我会对你下手吗?不会的,孩子,我明白你与旁人的与众不同之处。在这个挤满了庸才的世界上,预见你这样天赋异禀的年轻人可不容易——我可是相当惜才的。”
“客套话就到此为止吧。”戈尔多唇角的笑意一凝,锋芒毕露,“请问您这个时候找我,究竟想跟我说些什么呢?”
“我们先说说你想听的那些东西吧——对了,关于你的母亲。”教皇说道,“说真的,你和你母亲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你微笑的样子又更像你的父亲。可以相见,如果你的母亲还在世,她肯定也会像你父亲那样视你为珍宝——说到这里,你大概懂我的意思了。”
戈尔多当然明白。
领主爹这么喜爱戈尔多,自然是因为深爱着他的母亲。爱屋及乌罢了。
“你不仅长得像你母亲,连那股聪明劲儿也非常的相似,你的母亲也是个天才。”教皇笑着眯了眯眼睛,“否则,当初我也不会帮助她谋取王位。”
戈尔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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