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城带着飘飘班顾转了一圈,说道:“我买的是单身公寓,只有一间客卧,你先将就住下,等祝宵回来再说,还得在他那办一张身份证。”
班顾压根没在认真听,他绕着出来工作的扫地机器人飘了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然后伸出手把机器人翻了个个,见陆城目露警告,又默默地把它翻了回去,再默默地看着机器人钻进了沙发底下。
陆城等班顾飘回自己身边,这才继续说:“除了我的卧室和书房不许进,其它的房间你随意。 ”又耐下脾性教班顾开电脑、电视、游戏机,还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平板给他,“手机等明天送你。 ”
有向二次元死宅进化的班顾学得飞快,半个小时后他已经呈土豆状态窝在了电脑前,虽然不会打字,游戏却已经玩得风生水起,扛着锤子敲死了一头野猪王,哈皮地剥了个野猪头下来。
“班顾……”
班顾沉溺游戏中,披头散发握着鼠标敲着敲盘,嫌陆城事儿逼,看过来的眼神里全是嫌弃。
惨遭嫌弃的陆城收拾起心头一点点莫名的失落,将班顾塞给他的那朵血玉蟑螂花放进保险柜,洗了个澡,披着睡衣给祝宵打了视话。
祝宵那边信号极差,画面卡成PPT,连声音都像从阴间传来的,再改用电话打过去,直接被祝宵给挂断了。
陆城无奈,去了自己的书房,他的书房很大,断隔成两半,一半做了画室,放着各种画具,墙上挂满了大大小小,或彩色或黑白,逼真得有如照片的画作。他站在画架前,随意地取过几张画纸、一支笔,握笔凝神,小指的尾戒,暗芒浮动,一根细如鱼线的红光像蛇一般探出来
,顺着陆城的手游离到笔端。画笔慢慢移动,由慢而快,渐渐一幅画在笔下生成,赫然就是班顾墓室里的人面纹青铜鼎,连青铜鼎浇铸时留下的每一处细如发丝的痕迹都没有遗漏。
陆城松开笔,从画架上取下画。他潜意识里最想画的竟然会是这个人面纹青铜鼎?不是地洞里那千盏匪夷所思的阴火灯盏,也不是班顾长眠的素面石棺,而是这个令他全身不适、厌恶的人面纹青铜鼎。
鼎最早是拿来烹煮食物的,大禹铸九鼎定天下九州后,鼎转为祭祀之用,随葬用的铜鼎,内刻铭文,记载墓主名姓或生平重要记事。
班顾墓里的这只青铜鼎他不知道内部有没有铭刻,不过,依照整个墓葬故意不刻一字,不添一画推断,这个人面纹青铜鼎里大概不会有铭文镌记。
班顾生前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又要掩去他的生平?十六岁身亡,身负无边功德,天道法则许他跳出轮回生死,与天地同存。
陆城看着铜鼎上或喜或悲诡异的人脸,看久了,这些表情似隐含着狰狞、怨念。有些厌恶地将画放在一边,升起窗帘,不远处似乎有火警发生,打开窗能听到消防车出动的声音。
他有点疑惑,不知道班顾从沉睡中醒来和这座城市发生的异常有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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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惦念的班顾在影娱室乐不思蜀,他不用吃饭,也不用睡觉,也不会觉得累,坐在电脑前别说24小时,240个小时都是精神抖擞的。他还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另建存档,从杀小跳龙开始到屠杀飞龙搬龙蛋。
直杀得东方天际先透白,再冒出太阳,再到太阳高升。
陆城从楼上下来准备去公司,过来一看,班顾还咬牙切齿地在那玩游戏。
陆城大感头疼:“我要去公司一趟,你……”
班顾马上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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