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以钧抬头看了他一眼,勾唇露出个戏谑的笑容:“没出息。”
两个人说着话就吃完了早饭。就在这时,司以钧的手机响了。
他走过去看了一眼屏幕,接着就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啧了一声,不耐烦的情绪恨不得写在脸上。
顾言湛光看他的反应就猜到了,电话十有□□是司以钧的爸爸打的。
司以钧接了起来:“喂,什么事,赶紧说。”
接着,他陷入了一片沉默。
片刻后,在电话那头的反复催促下,他开口道:“嗯,好,我这就去。”
接着,他挂了电话。
“……怎么了?”
司以钧看向他。
“我爸昨天心梗,送医院了。”他说。“抢救了一夜,这会儿刚醒。”
——
司以钧赶到了京城第一人民医院。
昨天晚上下大雨,幸好司家大宅里有私人医生,给司维兴做了基本的抢救。他昨天晚上紧急做了个手术,搭了个心脏支架,才算是有惊无险。
但是他这身体积劳成疾,早就不太好了。
司以钧到病房的时候,里头挤得全是专家。他站在病房门口等了一会儿,里头的人才散出来。
司以钧往里看了一眼,径直走了进去。
单人VIP病房面积很大,里头人走得差不多了,就显得很空旷。
司梁致坐在轮椅上,在床边给司维兴削水果。管家和护工站在旁边,司维兴的秘书也在。
司以钧走进来,病房里的人都抬头往他这边看来。
一直脸上没什么表情的司维兴看到他,眼睛都亮了。他抬手拍了拍床沿,示意司以钧在他床边坐下。
旁边的司梁致默默看着这一幕,手中的水果刀一顿,长长的苹果皮断在了他刀下。
他却不动声色地抬起头:“以钧来啦?快过来坐,爸一直念着你呢。”
司以钧却没坐下。他走上前,在司维兴的床前站定,垂眼看着他。
当年那个他记忆里挺拔英俊、天神似的男人变得模糊了,取而代之的是面前这个插着心电图和呼吸机的孱弱中年人。
他还记得自己小的时候,学校的同学都嘲笑他没有爸爸。但是他知道,他爸爸只是特别忙,其实他爸爸比谁的爸爸都好,他又高大又帅气,只是很少回家。
但是他每次回家,都会给自己带回来好多的惊喜。
他温柔又耐心,对他妈妈和他都特别好。
所以,小时候的司以钧,还是个回回在全校考第一的小孩儿。他的奖状在家贴得满满的,每次爸爸来都会数,会夸奖他。
可是后来,他妈妈疯了,他家变得很穷,他爸爸再也没有回过家。
再之后,他知道了。知道小时候那些小孩指着他喊小三家的孩子是什么意思,知道那个魔鬼一样的女人是他爸爸的妻子,而他妈,是他们婚姻的插足者。
他妈妈是因为这个男人疯的,梁舜华也是因为这个男人疯的。而那个男人则衣冠楚楚地踩着她们两个,走到了名利的高峰,受众人景仰。
是那个男人贪心,毁了他的女人和孩子。
他再也无法对这个男人生出尊敬和爱。
他垂眼看着司维兴,没坐下,只冷冰冰地问了句:“叫我过来有事么。”
司维兴眼中的光芒淡了下去,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整个病房里的气氛顿时降到了冰点。司梁致垂下眼,掩盖住了眼睛里的嘲讽和高兴,旁边的管家很有眼色地替司以钧搬来了一把椅子,免得这对父子尴尬地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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