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果然向我们投来疑惑的目光,但是并不好说什么,凌良机并没有因为和我走得近而落下功课。
我会在课间频繁跑到楼上找他唠嗑,我俩并排站在走廊里,扒着窗台交头接耳。路过的学生果然对我们指指点点,但是那有什么用呢?
他们眼里的大学霸,好榜样依旧跟问题学生玩得好,只要我在教室门口招招手,他就马上笑眯眯地跑出来。
我还会时不时地开玩笑逗弄他,比方说故意把他的名字写错,或者在公共场合毫不客气地给他来一巴掌。
他还是跟小时候一样,除了嘟哝两句之外对我没有任何办法,然而这些事看在外人眼里意义就大为不同了。
——凌良机怎么跟三班那个关系那么好?
——好过分啊,这样都不生气!
——听说他们从小就认识,关系不一般。
——不是吧,他们怎么玩到一起的?
我变了,变得心机,无聊又矫情。
曾经我对凌良机各种庇护我的行为感到不以为然,然而现在,我却反过来利用他好学生的身份来向老师和所有对我有敌意的人叫板,同时洋洋自得。
我甚至怀念起小学里他替我背锅被老师批评的事来。一个优等生愿意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站出来,撒谎说自己读错了课文,这对他来说是多么大的牺牲啊!
当时的我觉得这纯粹是多此一举。然而四五年过去,我受尽了老师的刁难和同学的排挤,愈发意识到这份牺牲的不易。
没有人会在乎一个问题学生的感受——挨骂既成家常便饭,脸皮想必已经很厚了。
只有他会心疼我,护着我,替我挡下一次微不足道的责骂。
我自然是不在乎被责骂的,但不得不承认,回首往事我开始依赖被呵护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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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良机偶尔会在跟我聊天的时候宣泄一些负能量,关于同学,关于爸妈,关于学习和生活上的一些琐事。
他的烦恼我不太懂,所以顶多只能当个听众罢了,好在他抱怨完之后马上又恢复了元气,长叹一声对我说:“还是跟你在一起开心,听你说一会儿话我心情就变好了。“
“我也没说什么啊。“
“哎,反正就是开心嘛。“
我是真的不懂他的烦恼,不懂他们这些优等生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凌良机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他找我吐苦水时的口头禅就是“你不懂“。
即便如此他还是喜欢找我吐苦水,因为我“活得豁达,心思简单,跟我在一起很轻松“。
我一直没有告诉他,其实我活的并不那么豁达,心思也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就像我不懂优等生的烦恼一样,他也不会明白我心里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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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慢慢变得世俗和“复杂“的时候,凌良机却始终都没有变。
尽管他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对我动手动脚——毕竟不是小孩了,男生之间摸来摸去会被视为异类,但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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