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将他的身影拉得细长。
李浔坐在岸边的一块礁石上,插着耳机听音乐,看见宋仰朝这边走来,便把耳机摘了,和手机一起塞进裤兜,摸出两小袋蜜桃味的果冻。
宋仰伸手接过,但眉心是皱着的,也没一下塞嘴里,而是把果冻捏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估计是离不开比赛的事情。
李浔拍拍礁石,示意他坐下。
“没想到这边还挺漂亮的。”
“嗯。”宋仰将袜子塞进鞋里,放到一边,脚趾头埋进细细的沙子,埋得很深,感受到一点日光的余温。
李浔在等他的下一句,可是等了好久,宋仰也没有开启新的话题,他用脚碰碰宋仰的。
被海水浸泡过的,湿漉漉的沙子都蹭在宋仰光洁的脚背上。
“还难受呢?”
宋仰垂着头,双掌在膝盖上来回蹭,脊柱几乎弯曲成一道拉满的弓。
即使他一言不发,李浔也能充分感受到他此刻的心情,懊恼与不甘叠加在一起,变成无力的,深深的自责。
空洞的安慰多半是不起什么作用,李浔只能换个角度:“我跟你提过我教练吗?”
“嗯,你采访时聊过他,怎么了?”
“他今天也来了,夸你打得不错。”末了,又笑着补充,“尤其是和于慎微那场,太精彩了。”
宋仰不太确定地问:“你在笑话我?”
李浔伸手揉了揉小朋友的后脑勺,头发刚剪了没多久,还有些扎手。
“你第一次跟韩国队打,会紧张,这太正常了。”
宋仰侧过身,认真解释:“其实我最难受的不是因为我输给安志宇,是因为我让所有人的期待落了空。”
李浔说:“那你不妨换位思考一下,假如站在台上的人是我,输给安志宇的人也是我,你会对我感到失望吗?”
宋仰顿悟,摇摇头说:“我会期待你的下一场。”
海边的风停了,潮水却还是一下一下地往上涌,很积极地想要触碰他们的脚背。
宋仰翘了翘脚趾,还是闷闷不乐,说到底还是因为他自己没发挥好,如果能把和于慎微那场的成绩和上一局换换,他起码还有和安志宇打加时赛的资格。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可是哪有如果。
李浔轻轻捏着他的后颈:“我知道你这会儿肯定不甘心,甚至是觉得屈辱,这些我都能理解,因为我也经历过。”
宋仰抬起了头,其实他也就是随口抱怨抱怨,并没有过多地期待李浔的回应,这些字眼让沉浸在孤寂中的他得到一丝安慰。
原来他的痛苦是有人理解的。
李浔继续说:“你得想明白一件事情,我们是运动员,不是神仙,不可能顺风顺水地赢下去,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做到,输了就输了,身为运动员,你得试着承受,学会翻篇,以及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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