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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振彦在他对面落坐,也不说话,只顾目不转睛望着祁奕看。

祁奕懒洋洋地靠在软垫上,手肘撑着垫枕,歪了歪头,“你来做什么?”

沉默片刻,席振彦摸了一把自己的板寸头,摸索着掏出手机,调出新闻上的照片放大展示,“这是你吗?”

祁奕扫了一眼,画面上少年正步履匆匆的步入教学楼,入镜的还有被孤伶伶留在球场没人来得及管的篮球,费宗纬也占了小幅版面,应该就是网上盛传打篮球的视频截图。

席振彦收起手机,拇指磨挲着机壳,嗓音低哑,“我来,就是想问……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

“帮上忙的地方啊……”祁奕重复他的话,手指点点下颔,他腿跷着双叠在一起,足尖几乎要碰到席振彦的膝盖,在即将触碰到的刹那,席振彦正想把腿挪开的时候,少年却自己把脚收了起来。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席振彦一想也是,他连忙把自己的情况介绍一遍,但两人关系也不单纯,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像相亲自报家门,瞬间紧张起来,但紧张就有毛病,那就是会红脸,脸颊温度上升,喉咙管也会收紧,不自觉就把信息全抖落出来。

席振彦,男,29岁,父母双亡,现在在惊乐鸟健身房担任健身教练。

现在健身房流行有一种私家教练,不同于会所里指定的一对一教练,说得好听点叫应招生,难听点,就是陪床。

但席振彦不是私家教练,就是正儿八经的健身教练。

生怕被误解,他特意解释了一遍。

祁奕垂下眼睫,无声勾了勾嘴角,现在的他毫无自保能力,原先还曾担心席振彦把他的异常反应给所谓的有关部门,现在却知道自己多虑了。

这男人张阳刚脸绷着不说话显得冷硬,一开口憨厚老实的本性就暴露无遗,而且也许赶来得匆忙,连下巴青茬都来不及刮。

倒比他这个受风波波及的看上去更颓废。

从沙发起身,祁奕拉开冰箱门,拆了一盒新装牛奶,取了一只玻璃杯倒了半杯,捏着杯角走到席振彦面前,殷红的唇微微勾起,嗓音低迷磁哑,“摊开手。”

这声音像是弱电流淌过骨椎,席振彦脑子一片空白,一时又回想起某个晚上,下意识就照对方话做了。

祁奕把玻璃杯放在对方厚实的掌心,细白纤长的指尖从深刻的掌纹一撩而过,“我是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掌心痒得厉害,尾椎是彻底麻了,席振彦差点没握稳杯身,手一抖,牛奶泼了一些在裤子上,偏还是最难以描绘的部位。

“……”这就尴尬了。

席振彦忙伸手去抽纸,但在他指尖碰到那一刻,纸盒却被推远了。

“别闹。”

席振彦没抬眼,他再度伸出手,纸盒又被推远了,只得无奈抬起头。

于是,猝不及防间,他猛得对上了一双妖诡的眼睛。

整个人蓦地就僵住了。

祁奕的角膜和瞳孔本就趋于饱满,此时更是几乎扩张到将眼球占据,深邃得像是极地的冷河。

这一回,席振彦完全清醒,他清清楚楚感觉到在对视的刹那,他就失去了躯体掌握权。

他的双手背叛了他的主观意愿,不受控制朝祁奕方向伸过去。

“砰——”

玻璃杯落在地面上发出闷响,牛奶渗入纯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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