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飘起来!
没有任何可抓可踩的地方,四周都是无尽的黑暗——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飘了多高。
他怕高、怕高!
年追弦惊骇至极,他拼命地想破开梦境,破开梦境就好了,只要一睁眼,他就躺在床上,那样就没事了。年追弦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可是他怎么也出不来。
怎么办?怎么办?
黑暗中,未知的恐惧被无限放大,年追弦吓得同手同脚地挣扎起来。
……
时燃本来就毫无困意,他见年追弦很快就进入了梦境,便大胆地转过来毫无顾忌地盯着人家看。
谁知刚才还睡得乖巧老实的年追弦忽然手忙脚乱地乱动起来,他双眼紧闭,清润英气的长眉皱了起来,好像遇到了什么骇人之事。
时燃地心一下子揪起来,他不知小年梦中发生了什么,也无法进入他的梦里他不会纵梦术,有多高的灵力都白搭,只有将他叫醒才行。时燃心中焦急——他根本无法忍受看见小年皱眉。
这时他强忍着不碰年追弦的自我约束力已经溃不成军,时燃忙不迭伸手将年追弦搂紧,嘴唇轻触着怀中人的鬓角,他看着那枚殷红的眉尾朱砂,眉头紧皱,疼惜地轻吻了一下那颗小痣,凑到年追弦耳边一遍一遍低声哄道:“小年,醒醒,别怕……我在。”
年追弦感觉自己就像是个溺水之人,怎么也找不到一根可以抓住的浮木。正怕的心里越来越绝望时,突然从上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小年……我在。”
这声音熟悉到让他这一瞬间竟想要流泪。
你是谁?你是谁……
那人一直在低声哄他,可是这声音似乎离他太远了,明明这般熟悉,他却分辨不出是谁。
但就是这一瞬间,年追弦猛地清醒过来。然而,他还是躺在梦境之地那个温暖舒适的角落里,并不是在现实中醒来。
刚刚的一切,好像是他在“梦境”中又做了一个“噩梦”。
这是无限梦咒,不属于攻击性的纵梦术,避梦决防不住它。年追弦心知自己打不过,打算出了梦境大不了不睡觉,打坐一晚还能提升不少修为。
他刚要走,就被身侧一道声音叫住:“等等,我有话要与你说。”
这声音略显苍老,年追弦回头看去,来人一身白衣从头到脚一尘不染,厚厚的白纱覆面,叫人看不出她的容貌。
年追弦灵巧聪敏,虽然没见过此人,但他略一思索,语气尊敬地低声叫道:“师父。”
清远梦师沉声应了,看着年追弦目光带着怜惜:“小年,你从小就怕高,你可知为什么?”
年追弦愣了一下,老实地说:“我不知道。”
清远梦师淡淡地道:“因为你曾经摔得很惨。”
年追弦看着面前嗓音空灵打扮诡异的白衣婆婆,半天才回了一句:“可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小年,忘记其实是你的福气。为你好的人不会希望你想起来,”清远梦师低声道:“小年,之前是师父太过武断了,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重返师门。只要你答应我,离开那个人,他实非良配。”
年追弦摇了摇头道:“师父,真的抱歉,让您老人家白跑一趟。”无论是放弃寻回记忆还是离开时燃,他都不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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