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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云想衣裳花想容(十)

——被他的声音包裹,只沦陷在有他的世界里。借着旁人的身体, 去体味他的一切, 始终未曾碰到的人。

苏冉打扮好自己, 刻意路过那些时亭最喜欢的地方,想向他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 猝不及防看到了另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他们在做他期待的事情。

时亭说不清自己现在是怎样的感觉,在梦中,所有的一切都是由治鸟引导的, 所有感官追随着对方的行动。现在那个引导一切的却如同一张白纸, 等待被肆意涂画。

有些时候,时亭分不清哪些行为是他自己想要做的, 比如此时, 如同有什么声音告诉他:去拥抱治鸟。于是他就像个傀儡,乖乖听令,轻轻握住对方抚琴的手,听错愕中偏移的音符,再吻上他后颈。

天生的野性, 总喜欢叼住后颈, 像是什么动物之间默认的法则。

“您是在做什么呢?”治鸟看不到背后熟透的小草莓, 只觉得这个动作应该是极亲密时才能做的,突兀被这样对待,很奇怪。

相比讨厌或喜欢,治鸟的表现更像是一种探究,似乎一无所知般, 让时亭不可言说的愉悦继续向上攀升:“在表达对你的爱意。”

“那么,我要做什么吗?”午时的阳光洒到肩膀上,治鸟才发觉自己的衣服已经被对方拽开,下意识地要拉回去,却被反握双手,于唇边侍弄。

“不,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跟随他的举动就好,牵着手,将人转过来,正对自己,试探地落在唇上。

是最好看的唇色,轻咬之后更显秾丽,如同一汪清泉里坠入两滴朱红,渐渐氤氲开,蒙住他心与眼:“但是你可以,随便说些什么。”对他说什么都可以。

没有被拒绝的喜悦,像个窃贼一样,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触碰。不过仰仗着治鸟此时对一切都还不甚明了,抚摸各处,吻遍各处,纯粹又放浪。

听着耳边的声音因为自己一点点变得低沉,却如同自己获得莫大欢乐,由着夏风凭依发丝缠缚身躯。

“痒。”

他说。

于是愈发痒。

两人并不避讳,兴之所至,没什么好遮掩的,就在光天化日下,苏冉长的眼,自然是能够看到的。他恨自己早年帮人做工时,怎么没把眼睛累坏,以至于能够看得如此清晰。

王爷对他们所有人,都保持着“远观却不亵玩”的心思,府中不少人,都说王爷实在是当事柳下惠,是真正能够品鉴美色的人。却不想再怎么夸耀,那人在真正喜欢的人面前,是根本把持不住的。

怎么会有“只远观”的话呢?

不过是不够爱。

苏冉就傻站在那里,亭上亭下,似乎也没有多远的距离。虽只能看到王爷的背后,却将另一人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他此生无法比拟的容颜,是人类不能够抵达的极致,是俗世诸念浮动,是欲生情。也是苏冉匆忙低下头来,蹲在地上躲着不敢再看。哪怕是闭上眼睛,那副身影却依旧在眼前一遍遍重现,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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