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他惊恐的是,那八条清规戒律,为了蛇妖,无意识中,竟然一个一个,接连去触碰:为他打诳语作掩饰,为他动色心,方才一瞬间,又起嗔痴念。
澹程那挑衅的眼神落到他身上那一瞬间,了尘是真得想找机会揍他一顿。不,那太轻了,他有点想彻底解决掉,免得……诵一声佛号,状似无悲无喜、无波无澜,只把轮椅拖到这里,再不言语。
和尚的沉默落到澹程眼中,变成一种妥协,澹程目光一转,又重新落回治鸟身上。那份面对了尘时的趾高气扬,就变成了另一种面目,说是温柔体贴也不为过了,几乎做到了作为一个富家少爷能够做到的极致。
治鸟不会看不见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刚好这一次的练习,双腿已然有些酸痛。一时没能够站稳,自然跌进澹程的怀抱中去——他向来是不介意对人使用一些小手段的,再说抬头看见澹程关切目光外的欣喜,分明是相当乐意的样子。
权当满足了少年郎心中的愿望:“有些累了。”学着蛇妖惯常的动作,垂下眼眸,“还不如尾巴好使,早知道就不化了。”
“可你这样,以后就能够多出门玩一玩了。”澹程顺势搂过治鸟,领着他坐到轮椅上,随后又抢了和尚的位置,站在身后。俨然一副正宫气势,而和尚不过是随行身边的普通小侍从。
澹程从来不担心自己的气势压不过别人,他锦衣玉食长大,习惯了旁人的追捧,高高在上的姿态,随随便便拿捏一下,就够旁人担惊受怕许久。
说来也很奇怪,治鸟分明只是一只蛇妖,澹程却在他身上看出来一些难以遮掩的气度。某些举手投足时的动作,品茶时执起茶杯的手法,甚至是普普通通提起衣摆掩住双腿的动作,都带着一种微妙的色感。
那并不是什么下流的形容,倒不如说,在澹程这里,称得上是最恰当的描述。
不是莺莺燕燕们娇花弱柳之姿色,而是另外一种感觉,在他看来,极为玄妙地融入进治鸟的气度中,挑眉抬足尽显风流韵味。
再确切些,就是一种“刚刚好”。
撩得人心不上不下,多一分则艳俗,少一分则寡淡。
无有长久教养,是绝对修炼不出来的。他见过不少大家闺秀,还有自诩“风流浪子”的少年郎,在这一途上的追求,近乎入魔,却不及蛇妖半分。
这不免让澹程多了几分好奇,这些谜团萦绕在治鸟身上,反而更多了叫他迷恋的魅力。他从来对自己的欲求坦诚,喜欢就是喜欢,第一眼见到,就不是单纯地想要做朋友。
可惜不能直说,太过唐突,会显得轻浮。
至于有些人,自己不愿意抓紧机会的,何苦还要耽误人家,不如拱手相让。
“你既然坐了我的轮椅,要不要今天来我家住呀?”澹程想着,如何多找些机会,将这条蛇妖从寺庙里带出来,藏到自己家中,“正好你今日救了我,我还想着如何报答你一番,请你吃好吃的怎么样?”
生怕筹码不够多,他继续往下说:“吃完了我还可以陪你练练走路,啊,你放心,不会有人笑话你的,真正在家里工作的侍从们,为人都极好。”他正在这样忽悠着,山下传来一阵骚动,不就就听到大批的人喊着他们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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