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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时候秦恪想,或许出去走走,琮之可以快乐一点,回来的时候,他却永远失去了笑了能力。

秦恪向来一步三算,这是他不曾预料的,他从未想过,琮之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他。

秦家高速运转,龙城的豪门富户都感受到了不同寻常。

灵堂设在善义堂,火化前,秦恪在灵堂坐了一整晚,天色微亮时,他轻轻吻了吻段琮之的额头。

这是他第一次亲吻段琮之,在他死后。

秦恪起身时,脚步有些不稳,他捂了捂胸口,呼吸重了一些,再站好,他又是八风不动的秦三爷,只是更冷了。

他打开供在祠堂的族谱,在自己的名字旁边,一笔一画,写上了段琮之的名字。

他的配偶。

太阳完全升起时,秦恪捧着黑色的骨灰盒回到秦家,保镖在他身后撑着黑色的伞。汤圆被应小钟牵着,冲他狂吠,似乎随时都要冲破束缚。

秦恪没有立即去灵堂,他带着骨灰盒回了卧室。

他打开骨灰盒,拿出曾经收集的,那些已经切割打磨完毕的宝石,一块一块的,放进骨灰盒里。

秦恪的动作很轻很轻,骨灰盒中,不大的红色的袋子,很快被一圈各色的宝石包围。

最后是一枚戒指,是设计师赶工完成然后连夜空运过来的,戒面是一块方形的蓝宝石,戒圈内,刻着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日期。

秦恪仍然记得,段琮之到秦家的第一天,见到他的第一面,尚且稚嫩的面容带着桀骜与不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

秦恪仍然记得,段琮之第一次到他的书房,问他:“我可以在这里吗?”

秦恪仍然记得,段琮之指着草地:“家里可以养羊驼吗?不行吗?不行的话牧羊犬也行啊。”

……

秦恪闭了闭眼,单膝跪下,哑声道:“琮之,我们结婚吧。”

戒指被放在了小小的装着整个段琮之的袋子上,骨灰盒盖上前,红色的绢面袋子上多了濡湿的水痕。

再起身,秦恪第一次对着镜子,戴上了饰品。

西装外衣左胸口,一朵黑色的绢花。

段琮之十八岁的时候,他们一起去参加婚礼。结婚的人是曾经在秦家生活过的,新郎认识秦恪,但还没有那么大的颜面请动他来。

秦恪去了,带着段琮之一起,段琮之去的时候很兴奋,到了之后却兴致缺缺。

他说:“他们肯定是商业联姻。”

他们确实是,但段琮之不该知道,秦恪问他:“为什么。”

段琮之撇撇嘴:“新郎都没有戴花,一看就不是真爱。”

秦恪扶正了胸口的绢花,捧着骨灰盒起身,他始终记得段琮之的话。

新婚,要戴花的。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哭,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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