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把卸妆棉扔在梳妆台上。
她掏出手机,开始给顾恒打电话。既不是占线也不是无法接通,每次都能打通但始终没有人接听电话。她一遍又一遍地打,直到有人喊她要离开了。
坐在团里的大巴车上,而不是像以往坐在顾恒的车里。安然还是那么淡然的样子,和同事随意聊着,一双指甲修剪的完美的手用力绞在一起。
一直不接她电话的顾恒在安然的记忆里没有出现过。她有点担心,给顾恒家里打了电话,给顾恒的父母问好,和顾恒母亲闲聊了几句,知道顾恒没在家,他自己住的公寓也没有人接电话。安然回到家,木然地在床上沉思着。
北京已经开始步入初冬的天气,夜里的街道上霓虹灯像醉酒人的眼睛,红红的闪着光。
曾伟悄悄地跟着顾恒的车一直开到窦慎行家的小区楼下,他把车停在黑暗的路边,门口的灯光暗黄一片,他看到两个人一前一后下了车。
顾恒站在窦慎行的对面,两人一路上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刚才发生的事像梦一样不真实。顾恒在反光镜里看了窦慎行几次,他一直轻轻靠在座位上,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偶尔闪动。他不敢说话,生怕一开口就把这场梦惊醒。
到了窦慎行家楼下,两个人默默地下了车。窦慎行看着面前这个凝视着他的男人,头发有点乱,衣领还没有弄整齐,嘴唇上被他咬破的地方已经红肿。暗黄的灯光下他看起来有一丝狼狈,却更有一种别样的温暖,这一刹那,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悄悄融化。
“回去吧,很晚了。”
“我不想走。”
“回去吧,快开评审会了,你那还差不少事呢。”
“你帮我吗?”
“让我想想。”
窦慎行轻轻伸出手帮顾恒整理了下衣领,顾恒抓住他的手,轻轻地吻了一下。
车里的曾伟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
☆、有所思
? 顾恒在回家路上就忍不住给窦慎行打了电话。
手机里有几十个未接电话,基本上都是安然和曾伟的。他想了想,给安然发了短信,告诉她自己生意上临时有要紧事,所以从剧场先离开了,之后陪几个官员去喝酒桑拿,手机没带在身上,她的电话都没接到,现在喝多了准备睡觉。安然很快回了短信过来,告诉他早点休息,多喝点开水。
他不知道怎么回复曾伟,他当然知道曾伟对窦慎行的心思,在他打听到窦慎行是评审专家并且找到曾伟寻求援手时,曾伟非常开心地对他说了半天小豌豆这小豌豆那的,一看就是曾伟上了心动了情的人。自己当时还对他一顿臭损,损他都已经快三张了还打算往情网里钻。结果现在一头钻进情网把人从曾伟身边拉跑的人变成了自己。虽然自己和窦慎行之间的这些一言难尽的过往可以和曾伟解释,但是现在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去说,还是先等等吧。自己现在重要的是和窦慎行之间还有一些心结需要他们去打开。
一想到窦慎行,他的心情一下子就开心舒坦起来,忽然有一种好像要哼唱两句什么的喜悦充盈了整个的心房。不管过去有什么误会和伤害,不知道未来要有多少难题要克服,一想到就在刚才,自己疯狂拥抱着、亲吻着、抚摸着、相爱着的人是他,是自己灵魂深处此生最纯粹的那份爱,竟然能够失而复得,那份说不出的舒坦让顾恒一刹那觉得车窗外的北京是如此的温馨安宁,在夜色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平和静美。
他控制不住自己,给窦慎行打了电话。
电话号是上次从曾伟那里要来的,他存储的名字是“窦讲师?”,后面配了个置疑的问号。
“喂,是我”,
“恩,知道”,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