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债的人来的时候,总是把那们砸的砰砰响,裂开的红漆被撞地散落下来,鲜红的颜色在灰暗的出租屋里显得格格不入,江闻宋在屋子里看着那扇门,总觉得随时都会被破开。
后来他办理了住校,却还是躲不了周末回家的那两天的骚扰,于是他周末就往图书馆跑,只晚上回家。
最后那扇木门被破开的时候,是半夜。
那几个高大的男人冲进来的时候,拎起正睡觉的江闻宋,骂骂咧咧地,好像是说非得晚上来逮人才行。
具体的细节似乎也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迷迷糊糊地就被塞进了一辆黑色的轿车里。
记忆在这里戛然而止,江闻宋闭上眼睛,皱着眉躺了一会儿,起身慢慢呼了口气,伸手开了灯,趿拉着拖鞋倒了一杯冷水。
毫无睡意的江闻宋重新在床上躺下,打开了手机。
与贺明煦的聊天框就置顶在上面,江闻宋点进聊天框翻看着两人的聊天,明明是自己发的消息,现在看来却只觉得印象模糊。
放下手机,江闻宋打量了一圈房间,发现自己也忘记了之后几天原本在松奉的打算。
江闻宋不太喜欢这种看着明明应该熟悉的事物却感到陌生的感觉,也讨厌脑海里突然的空白。
事物可以通过笔记再次想起来,但是当时的情感却无法通过文字再次感受。
离开松奉前,江闻宋带着沮丧的心情再次绕着松奉高中走了几圈。
然后坐在那间老书店里,把关于贺明煦的文档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
下午江闻宋坐上了回家的飞机。
拖着箱子到家,打开门,闻到家里熟悉的气息的时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因为小姑经常在国外出差,所以就特意给他买了一套小套的公寓,江闻宋平时就一个人住。
明显更加熟悉的环境让江闻宋好受很多,虽然依旧没办法改变他糟糕的心情。
最近的记忆状态让他变得很焦躁,神经质地担心自己忘记事情,甚至害怕睡觉。
早上打碎床头的水杯的时候,让他觉得更低落了。
贺明煦最近大约很忙,两人的消息框有些安静。
江闻宋把聊天框打开又关上,反反复复地看着两人的聊天记录,又不敢轻易联系。
他觉得自己又需要去看病了。
贺明煦的集训安排得紧,为了即将到来的比赛每天都在全力以赴,高强度的训练让人回了宿舍也只想立刻躺下睡觉。
可是心里又想的紧,晚上训练回到宿舍,贺明煦撑着昏昏欲睡的眼睛,在宿舍走廊的尽头,给江闻宋拨了电话。
安静的嘟嘟声响了几秒,视频电话被接通了。
江闻宋似乎正坐在沙发上,周围的灯光是暖黄色,亮亮的眼睛透过摄像头乖乖看他。
贺明煦的困意和疲惫瞬间扫去大半,问他在干嘛。
“在看电视。”江闻宋的眼睛看向另一边,微微嘈杂的声音传了过来。
“嗯。”贺明煦点点头。
江闻宋重新收回视线,看向手机屏幕,贺明煦的那边有些昏暗,他看不太清贺明煦的神情。
手机屏幕里的贺明煦看着他好久没动,江闻宋晃晃手机,“卡住了吗?”
“没有。”贺明煦摇摇头,象征性的换了个姿势。
“很累吗?”
“有点。”
“什么时候比赛?”
“一月二十二,在G国。”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聊得全是没什么营养的话题。
却又没有人打算结束通话。
也许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再无聊的事情也会变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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