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书房中悬挂着大大小小粗细软硬皆不相同的,用各种动物毛发制成的毛笔,书房最显眼处悬挂着几幅自己所绘的丹青。中年人冷哼一声,用嘲讽的语气重复着信函中的话语:“书画双绝,世上罕有能与其比肩者……”
他嘴角狠狠一抽动,阴沉着脸道:“我倒要看看这幅丹青图有什么能耐!松云老人毕竟是老了,只怕老得连画都看不清了!”
一位穿着名贵,带着玉戒,佩戴玉牌,一看便知身价不菲的富商正坐在宽大舒适的躺椅上,一边招呼侍女往自己口中送着甜果,一边听一个声音好听的侍女给自己读着信函。等到侍女读完,那富商一双与痴肥面容极不相衬的灵活眼珠一转,手重重拍在腿上,惹得身上的肥肉暴动,晃了又晃。
“去!这品画大会一定要去!说不定还能在那里遇到几个熟识的大官,做成几桩好买卖!”
一间七进七出的豪华大宅子中,一人正手托信函来回走动。此人曾是强大的赵国的相国,当秦王顾政领兵攻打赵国时,他判定赵国必定不能胜,于是干脆举家投靠秦国,甚至帮着秦国来攻打自己的母国赵国。
有了他的里应外合,秦王顾政没花多少力气便战胜了尚有一战之力的赵国。
这位赵国相国的身家非但没因为战乱而有所损耗,反而还因为秦王顾政的赏赐又丰厚了不少。钱财是多得几辈子都花不完了,如今唯一让相国大人苦恼的是,秦王打完赵国之后好像就把他忘了,也没给他个一官半职。
这位相国大人曾经炙手可热,怎能受得了如今这种被人暗地嘲讽的日子。
他打探到这位如今的皇帝陛下尤其喜好收藏书画,收到松云老人信函的他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倘若这幅画真有松云老人信函中所说的那般绝妙,他何不斥重金购买下这幅画献给秦皇顾政。只要这位秦皇陛下高兴了,想要做官岂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吗?
如此这般想着,这位曾经的赵国相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
易词从洛安那里听说了松云老人广发信函的事情,当夜激动得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黑暗中他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心里翻来覆去想着会有那么多人来观赏自己的画作,其中不乏有许多在书画方面颇有建树,甚至堪称一代大家的人,他的心就砰砰跳动起来。
易词也说不清自己如今的想法,是想要别人看自己的画作多一点,还是想将画作藏起来的心情多一点。
随着日子的迫近,易词对这品画大会也越发看重紧张起来。他一时想要亲自去这品画大会看看,看别人是如何评价他的画作的;一时又恨不得把耳朵捂起来,不去想不去听这些有关品画大会的事情,就当这些与自己无关。
就在这么复杂纠结的心理变化中,一件让易词刻意逃避,想到就头皮发麻的事情终于到来了。
他和顾政大婚的日子就在三日后。
这意味着,再过三日,他就不得不与顾政成婚了。
这三日,易词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每日长吁短叹,就连邱凉看到易词也忍不住跟着叹气。
邱凉坐到易词身旁,劝慰开解道:“忍忍吧,就当是被狗咬了几口。”
易词无言,抬起头露出一双青黑的眼圈,望着空中默默流泪:“父王我对不起你,词儿给你丢脸了……”
邱凉用拳头捶了捶自己垫着两个馍馍的胸膛,还硬拉着易词的手给了自己两下,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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