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政的心仿佛被一根羽毛轻轻拂过。
顾政表情不变道:“开始训练吧。”
易词抿了抿唇,迟疑道:“我也练剑?”
不是易词自夸,他出剑必伤人,当然第一个伤到的就是他自己。
顾政打量了一下易词的身板,眼眸里浮现一丝极淡的笑意:“你还是从最基础的练习吧!”
易词问道:“练拳?”
顾政摇头:“是扎马步。”
易词:“……我、我不太想扎马步……”
顾政挑眉:“这可由不得你。”
易词往后退了一步,有种想要逃跑的冲动,却被顾政按住肩膀定在原地。没办法,易词放弃了挣扎:“你松手,我练就是。”
易词模仿顾政的姿势学着两手放松平举,屈膝半蹲,整个人仿佛坐在一个透明的坐墩上面。没想到一个看似简单的动作做起来却极为不易,没过一会儿,易词两条腿就好像爬了一座山一般又酸又疼,身子抖了起来。
“这才片刻不到,继续保持姿势。”顾政拧眉呵斥道。
易词的手臂仿佛有千斤重,双腿打颤道:“可我真的坚持不住了!”
顾政露出怀疑的神色:“这么快就坚持不住了?”
顾政回忆起自己第一次扎马步的时候,他双臂各自吊着一桶水,足足坚持了一个时辰才力竭。怎么轮到易词却连片刻时间都坚持不住?
易词光洁白皙的额头渗出了薄汗:“真的……”
话没说完,易词整个人都垮了下来,腿软地向前扑去。顾政正好站在易词前方,见易词倒下伸手接住,顺理成章地将易词抱了个满怀。
易词的手触碰上顾政坚实有力的胸膛,整个人像被烫到一般想要站直身子,没成想腿软得太厉害,刚推开顾政的胸膛,易词整个人又撞了进去。
“唔……”易词发出一声闷哼,撞到鼻子了。
顾政扶住易词的肩膀,低头正好看到易词暗自羞恼的表情,忍不住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声。
因顾政还要上朝的缘故,易词终于得到解放,被人搀扶回宫殿的时候,感觉整个人仿佛都散架了,连吃饭的力气都没了。
一想到明日还要训练,易词从心底生出了一种恐慌。这顾政真真比阎王还要恐怖!
一想到阎王,易词忽然思如泉涌,他强撑起“病体”站了起来,对一旁翘脚吃水果的邱凉道:“拿笔墨来。”
他要画一幅人间活阎王图!
……
宇相杰与易词文斗输了之后,并未着急离开秦都。
他心里怀着满腔的不甘与耻辱,发誓有朝一日要一雪今日之耻!
他永远忘不了当他狠下心要折断毛笔就此封笔的时候,松石老人拿着一封信函所说的话。
信函是万悲闲人留下的。万悲闲人留下这封信,只是为了让宇相杰不要封笔。
松石老人叹道:“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万悲闲人知道画者封笔的痛苦,他自己不愿封笔,因此也不愿意再看到别人封笔。这份气度,正是你所欠缺的啊!”
万悲闲人的信函一个字一个字的打在宇相杰的脸上,让宇相杰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耻辱。在那一刻,他仿佛匍匐在地上,卑微地接受着万悲闲人的施舍,还是心怀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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