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记在了心中,直至如今。
见到易词的表情,魏玉舒再多的愤怒也只能一点点平息下来。
魏玉舒阖上眼眸,再次睁开时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与理智,他严肃对易词道:“总之,你以后不要再提这样的话。邱凉、洛安还有我,愿意跟在你身边,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易词的泪意再也控制不住,打湿了睫毛,他低下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魏玉舒见他这样,心底的火气再次消散了几分。
他想起易词耿耿在心的一件事,心中涌现出万般的无奈,冰冷如泉水的声音带上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你以为我提议让秦皇修水渠,是因为我投靠了秦皇,想要借秦皇来实现我心中的报复?”
易词低头不语。
魏玉舒的手从易词肩膀上抬了起来,冰冷的手指轻轻刮了一下易词的鼻子,就像小时候一样。“你呀。”
魏玉舒解释道:“我提议秦皇修运河最重要的原因你知道是什么?郑国的将士们如今被收缴了兵器,被秦皇的军队看管着,不借着修运河的借口,如何能将这些人召回?”
易词这才明白魏玉舒的深意。他开始为一开始的瞎想而感到羞愧。
就在易词羞愧不已的时候,魏玉舒忽然一撩衣摆,单膝跪地了下来,他抬头看着易词,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用无比认真且虔诚的语气道:“我魏玉舒在此立誓,今生只忠诚追随易词一人,倘若违背此誓,当受五马分尸之惩罚!”
易词听到最后那句话大惊失色,立马拉扯着魏玉舒站起来,蹙眉有些气恼:“你不要乱立誓!”
魏玉舒看着易词,忽而一声轻笑:“好。”
易词毕竟身处秦宫之中,耳目众多,魏玉舒无法停留太长的时间,因此解开了误会之后就离开了易词的寝宫。没过多久,邱凉探头探脑地溜进了易词的书房,冲着易词挤眉弄眼道:“和魏玉舒谈得怎样?”
易词幽幽地盯着邱凉,直看得邱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以后再到魏玉舒那里瞎说,以后就别想吃夜宵了!”
顿时邱凉带着喜意的脸垮了下来,仰天哀叹一口气。他怎么想起这个时候进来触易词的霉头!
秦皇顾政下旨,命名即将修建的运河为“天渠”。
天渠流向自东向西,将东岭县的天门河与兴旺县的灵河相连,这条天渠将流经十七个郡,几乎横跨小半个秦国。如此巨大的工程前所未闻,需要的人力无数。
秦皇顾政命令相国玉长守负责此事,任命石忠老人之子石铭志负责天渠的规划与修建。所需人力,直接征调前六国的士兵,让其服徭役。
秦国一处乡里。
几个秦国的士兵来到一户农家门前,用力叩响了房门,将那扇破旧的木门敲得“砰砰”作响。
敲了半天,一个穿着陈旧干净的年轻妇人打开了大门,她的脸色苍白,眼睛慌乱,时不时看一眼屋内,一副十分紧张的模样。她害怕地问那几位秦国的士兵道:“几位大人来这里是?”
其中一个秦国士兵极为不耐烦地说道:“叫你的大人出来说话。”
女子脸色更加惨白了,勉强扶着门框道:“我家丈夫生了重病,卧病在场,根本起不来……大人们还请谅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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