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煞气凛凛的阎王展露在顾政与易词眼前。画绢上的活阎王面容栩栩如生,脚底下跪拜的小鬼们更显得这活阎王威风神气,宛如天神。
易词见到这幅画呆了呆,用极大的力气克制住自己想笑的冲动。
顾政命人收了这幅画,问底下那个一直跪拜着,低头不敢看他的人:“庞罗为了得到这幅画花了不少力气吧,朕记得这幅画不久前可是拍下了天价。”
顾政的声音平淡,仿佛是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然而底下跪拜着的那人身躯却是控制不住地轻轻颤抖起来,后背逐渐渗出了薄汗。的确,为了得到这幅画,庞罗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他当县尉搜刮来的这点民脂民膏远不足以拍下这幅画,还贴上了自己不少的家财。
易词见到底下那人的反应瞬间明白过来,这幅画根本不是一个小小的县尉能够得到的东西。他的眉头紧蹙起来。
像等了一年那般漫长,顾政的声音再度响起:“替朕谢过庞大人的美意,你回去告诉庞相国,这幅画朕就收下了,让他好好当他的县守。”
底下的人愣了愣,县守?他家大人不是只是县尉么?随即他反应过来,立马磕头跪谢,按捺住心中的喜悦离开了此处。
顾政看着那人的背影,眼中的温度一点点冰冷下来,冷得像掺了冰渣似的。
易词蹙着眉头,中心涌现出几分失望,他正打算问顾政,他这银两来得不正当,你为什么还要给他升职?可心中的奇异感觉还是让易词压下来心中的询问。
就凭顾政力排众议任命魏玉舒为相,就知道顾政绝非那般短视之人。
那顾政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顾政看了易词一眼,像是看出了易词心中的疑惑。他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但在易词面前,顾政的耐心总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顾政解释道:“庞罗以前是魏国的丞相。”
魏相庞罗是六国中出了名的富裕。
易词方才还以为是重名,没想到这个庞罗真就是以前的魏相庞罗。他瞬间明白了顾政的意图,原来是想养肥了宰杀。
想清楚了的易词忍不住看了顾政一眼,总觉得顾政要是脱了外面的皮一看,估计里面早就黑得透透的了。
檄文事件与赠画事件只是一些小事,眼下易词最为关注的事情就是修建运河的事情了。
前不久,魏玉舒亲自赶赴运河的修建地监工,距今为止已经有两月了。
这段时间易词中断了与魏玉舒的联系,只能通过洛安得知一些外界的消息。当他听到修建运河因为工程浩大,已经累死许多人,还因为一次洪涝爆发死伤惨重时,还是忍不住给魏玉舒寄过去了书信,在书信中询问了魏玉舒的近况。
……
崔向文手脚带着镣铐,跟在无数犯人之中,被押往运河的一处修建地。
崔向文何尝吃过这样的苦,他连续走了半日,早已累得嘴角干裂,脚底磨满了水泡,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摔倒在地上,崔向文恨不能直接就这样昏死过去,然而后背火辣辣的疼痛在提醒着他,让他立马慌慌张张地爬了起来,爬得慢了,又是一鞭子抽了下来,将他抽倒在地。
崔向文心中那个悔啊,悔不当初!
他终于嚎啕大哭起来,眼睛在灰扑扑的脸颊上冲刷出两道痕迹。
历经一月,崔向文终于赶赴了运河的修建地。
眼前是一片贫瘠的黄土,黄土中间被人挖掘出了一道深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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