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词走得急,他忧心着宫里的事,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清冷的街道上。
街道上人烟寥寥,却有说书人和孩童的声音从前方的茶馆传来。说书人讲的是话本里的一个神话故事,后羿射日。易词脚步微顿,本该避开人群的他选择继续上前。
茶馆上,一个穿着青色衣裳的年轻说书人正手拿着话本讲着话本中的故事。几个孩童眼睛亮晶晶地围在他身边,正急切地期待着说书人讲述出故事的下文。
孩童们一边听着说书人讲故事,一边往外冒出奇奇怪怪的问题。
“为什么我们没有九个太阳?”
“我们的太阳也会变成鸟么,天黑了就是鸟会去睡觉了对么?”
“这个‘日’字是不是这么写的?”
……
说书人一边呵呵笑着,一边耐心地回答着孩子们的问题。
易词看着这一幕心中动容。
他脑海中莫名浮现出顾政的模样,那张冷酷的面容在他的想象中不断柔和变换,最终变成一幅年幼稚嫩却仇恨着一切的面孔。
顾政曾说过他不会写字的原因,一个活得如同乞丐的孤儿得不到先生的教导,别说写字了,就连识字都成了问题。
而像顾政的儿童并不少,大部分儿童在稍微长大之后都会帮助家里干农活,做家务,识字写字对他们来说成为了一件格外遥远的事情。
易词心中忽然涌现出一个冲动,倘若能用话本的方式教这些孩童识字就好了。
……
顾政心烦意乱。
近来秦国的边疆并不安稳,但这并不是让顾政心烦的原因。边境的几个游牧族就是几只无关痛痒的跳蚤,哪天心情不好灭了便是。真正让顾政浮躁的是今年秦国的年景。
自从年后,秦国仿佛进入了灾年,西方闹起了瘟疫,北方旱灾,南方洪涝。百姓正常的播种时节被打乱,可以预想到秋收时候定然是一番颗粒无收的场景。
百姓本来就因为顾政强制征调人修运河的事情而积聚不满,如今各处闹灾,民间已有传言是顾政□□惹得上天不满才招致灾祸。这种言论甚嚣尘上,甚至有几个地方打着“替□□道”的口号造起了反。
今年的秦国就像是一只狮子身上长满了虫子,虽不致命,却处处难熬。
这些问题都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顾政连日对这些事情做好了安排,终于勉强能从政务中短暂抽出会儿身来。
连日紧绷的神经一下放松,所有被压抑的疲倦都涌上来。人在深深的疲惫中时,总会在内心深处联想到最让自己放松的地方。
顾政就这样想到了易词。
难得的不用批阅奏折到深夜,顾政乘坐御辇来到了易词的寝宫。
顾政走进易词的寝宫,却没见到易词前来迎接的身影,倒见到了易词身边跟着的那个体态比一般女子更加高大的宫女。那宫女低着头跟在大宫女兰氏身后。
顾政拧紧眉问道:“易词呢?”
邱凉脊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