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政也下了马。易词走到顾政身边,望着山底下那片难民营,侧头对顾政道:“我想下去看看。”
易词说的去看看,不是指的带着两千人招摇无比的走下去,而是尽量不引起人注意地进入营地。不用易词多说,顾政轻易明白了易词的意思。
“走吧。”顾政率先找了条小道朝着山脚下走下去,顺道回头对魏玉舒道:“相国也跟上。”
“自然。”魏玉舒点头。
顾政走了两步才意识到这小道十分崎岖难走,格外湿滑,且都是下坡路,稍有不注意就容易打滑。他停了下来,转头对易词伸出一只手,“来,朕牵着你走。”
易词看着那只大掌,瞬间想起顾政手掌紧贴着自己腰腹的触感,他的心一跳,才摇头道:“不用,我让侍女搀扶着就好。”
顾政带着杀气的眼神飘了过来,邱凉噌地一下站直僵硬得像一根木头,硬是不敢伸出手搀扶易词。
易词奇怪地看了邱凉一眼。
顾政一笑,不容易词拒绝,直接上前拉住了易词的手腕,领着易词一步步向下走去,“道路湿滑,还是朕来牵着你放心一点。”
邱凉看着顾政与易词的背影,眉头不知不觉拧成一团,他回头看了眼一直默默跟在身后的魏玉舒,硬是替魏玉舒从嘴里嚼出了万分的苦楚。不知道魏玉舒见着眼前的一幕,会是什么感受。
而相国“玉长守”只是静静看着眼前这一幕,神情淡漠,好似无悲无喜。他一直都这样,善于把所有心事与情绪都埋藏在心中,永远留给众人一个绝对清醒与理智的形象。
顾政的手干燥温暖,将易词的手整个包裹其中。易词踩着脚下湿漉漉的青苔,轻轻眨动了两下眼中。
不过很快易词就注意不到其他了。这路实在是太难走了,好几次他都差点滑倒,也顾不得自己牵的是顾政的手,一路紧紧握着,等到终于来到山脚下,易词的后背都被汗水打湿了。
他的手还被牢牢握住顾政手中。意识到这一点,易词的心又拧巴起来,他从顾政掌中抽出了手,假装整理衣衫掩饰自己的尴尬。
“走吧。”
易词朝着前方的难民营走去。
顾政看了眼自己空了的掌心,嘴角的笑带着几分玩味,他这是被用完了就丢?
跟在易词与顾政身后的除了邱凉、魏玉舒,还有二十来个士兵。
他们的出现还是引起了难民营中所有人的注意力,他们穿着华贵,容貌出众,与这里面黄肌瘦、穿着破烂的难民相比完全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易词立马察觉到周围人的眼神,盯着他们除了打量、审视,还有害怕与憎恶,其中更是有蠢蠢欲动的眼神,像是看上了他们的行头,打算趁此机会打劫一番。
这些毫不掩饰的眼神让易词有些不适,微微蹙起了眉。
顾政冷冷地扫视着这些人。在接触到顾政的视线时,这些人都不敢与之对视,纷纷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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