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他不是第一次听,却无论如何无法无动于衷。
前两年开始他就发觉了,他并不适合现在的公司。
不论是人际还是工作。
不论怎样说服自己,都无法认同现在这份工作的价值,不论怎样努力,都无法喜欢上自己每天累死累活要干的事情,不论怎样加班,也总有这样那样的纰漏。
被嘲笑过天真,有几个人能喜欢自己的工作,不过是混口饭吃罢了。
他也想这样人云亦云的说服自己,可是不行。
有的人可以几十年如一日的干着自己不喜欢的事,他不行。
长久的压抑中,这种不喜欢慢慢演变成了厌恶,他由衷地厌恶着在这里所做的事,所见到的人,然而最为厌恶的,是无法逃开的自己。
电话那头尖锐的抱怨起来,在重重叠叠的诘骂中,叶粼的心一路下坠,表情也越来越冷。
“总之下午两点之前,必须把材料交上来,这是最后期限。听见了吗?”
叶粼没有出声。
“喂!人呢!”
“我不回去了。”
他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
对方明显有些愣住了,像是没听懂。
“我要辞职。”
那边传来一声嗤笑,相当不屑的样子。
“演这套给谁看?总之下午两点前,不出现后果自负。”
对方像是威胁似的,撂了句狠话,吧嗒一下子挂了线。
电话里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连这微不足道的声音都让叶粼觉得发冷,他觉得自己可能哪里出问题了。
脑袋又疼起来,从昨晚开始就空空如也的胃的疼痛也在此时发作。
好难受。
难受到站都有些站不稳,心底却又升起一股自残般的快感。
他并不急于去买些药,或者是吃的。只是醉酒一般挪开已然沉重的步子,一边感受着越来越明显的疼痛。
他原先走在一眼望不到头的环岛小道上,身体上的疼痛使他的心先开始松动,放弃了不知要走到何时的散步道,胡乱踏进旁边的草坡。
草坡略有些高度,使他不得不手脚并用,歪七扭八的爬上去。一旦身子弯下来,眼前也一下子暗下来,他感觉自己像只剩下百分十电量的擦不亮的手机屏幕,但意识还不肯离去。他一边蹒跚到几乎跌倒,却一边吊着最后一点意识,不肯晕过去。
放任自己坠下去,坠下去。一边下落,一边擦亮眼睛想要看清楚身周的黑暗。
在无数个疲惫的夜晚,终于关掉办公室的电脑拖着沉重的身躯回家时,他其实在心里暗暗期待着崩溃的临界点到来,他隐隐觉得,就那样毁灭掉,也比现在这样无望地消磨着生命好。
那个临界点来得悄无声息。
或许是因为他已经被连日的加班搞得晕头转向,或许是回家路上的风太冷,吹得他头疼,光是顾着把脸埋在围巾里,躲着刀子一样刺在脸上的寒风,就已经用掉他全部的精力。
举步维艰地走回家,脑袋里什么都转不动了,他只想不顾一切地钻进被窝里,把脑袋埋到最深处,闭上眼睛来一场深深的睡眠。
推开门的一瞬间,他知道这个愿望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