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不知道什么时候脱落,歪歪斜斜勾在手臂上,但他连拉上外套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难受,好狼狈。
虽然肚子里面灌满了酒精,手腕没有力气,身体软得像一滩泥,但脑子里有一根弦绷着不肯断。
这是酒的神奇之处,脑子被搅成一滩烂泥的同时,还可以自顾自地思考。
喝醉了话就突然变得很多,酒精解放了他僵硬的身体,也解放了他箍在脑子里的枷锁,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叶粼自顾自地说话,自言自语,又好像是说给徐风听的。
徐风知道他醉了,原来醉了的叶粼是这样的。
徐风见过很多醉成烂泥的人。有的人醉了会破口大骂,有的人醉了会疯子一样手舞足蹈,而有些人醉了就扭成奇异的姿势随地睡觉。
原来醉了的叶粼,不过是比平常变得话多了起来。
又或者这些是埋在他心里,只不过从来没说出来的话。
叶粼絮絮叨叨,口齿不清,囫囵成一团。徐风嗯嗯地听着,脑袋很重,可能听进去了也可能没有,对面的人可能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可能不知道。
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在哭。
风中叹息一声,白气被夜风斜着吹走,徐风带着满身酒气,伸手揽过叶粼,紧紧地抱在怀中。
☆、第 17 章
恢复意识的一瞬间,前后脚的功夫,闻到了熟悉的挥之不去的灰尘味。
叶粼睁开眼,看到了灰扑扑斑驳的天花板。
他眨了眨眼,一扭头,鼻尖扑进一头黑发,带着浓重的酒精味。黑发的脑袋杵在他肩膀旁边,那是徐风横七竖八地躺在一旁,呼吸安稳,尚在熟睡。
回家了。
叶粼花了三分钟,不成形的思绪终于得出了这个结论。
他稍微动了动,只觉得全身酸痛,手腕上没有一点儿力气。
熟悉的头疼也显露踪迹,这是宿醉的后遗症。
感受着脑袋的微微刺痛,他把手撑在铺满灰尘的水泥地上,倚着墙坐起来,把脑袋靠在了冰冷的墙面上。
把手掌举到眼前,手上黑乎乎脏兮兮,沾了灰尘,陷在纹路里。他把手在破了絮的旧被子上抹了抹,依旧还是那么脏,甚至被抹得走样了的污迹看起来更恶心了。
他眼睛里空空的,环视着自己从前的这间屋子。
自他回来,过了好久,可能是半个月,也可能是一个月,他记不清。但是这屋子和他第一次进来的时候没什么两样,一样的被灰尘封锁,一样的灰败没有人气。
他一直不觉得有异,甚至安然若素,在这个屋子里昏睡着,度过数不清的白天和黑夜。
但是从某一个瞬间开始,他突然不想这样下去了。
身子还很疲倦,但忽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撑着膝盖站起来,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徐风觉得叶粼很奇怪,他常常想不明白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至少他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宿醉的第二天,带着浓重的黑眼圈很有活力的样子套着围裙带着塑胶手套在家里爬上爬下地搞卫生的。
徐风捶着酸痛的肩膀,费力地仰着脑袋看叶粼爬在窗棱子上,拿抹布擦上边的玻璃和窗框。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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