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要是被抓住了,我——”
那男人打着嗝,嘿嘿地笑了,
“装什么装,以前又不是没干过。”
“不可能!”
那肥胖男人迷蒙着醉眼,咧开厚嘴唇笑了,
“徐风,你想知道你爸是怎么没的吗?”
“你不知道吧,你爸还不上我的钱,所以才把你介绍给我。你知道这叫什么吗?你还能换几个钱,这叫做父债子偿。”
男人扯开烟熏似的嗓子嘎嘎嘎地笑起来,这一笑就愈发的不可收拾,原来只是低低的嗤笑,渐渐演变成了大声的狂笑,男人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用力瞪着腿,一副痛苦至极的样子,一边发出骇人的笑声,仿若鬼魅。
“你别忘了,你以前帮我做过的事,你的把柄多的是。”
徐风听着,垂在身侧的拳头渐渐握紧,在某一个瞬间到达临界点突然爆发。
他疯了一般,回身按住地上的男人,狠狠的一拳又一拳,把他的脸揍得扭曲至摆向一边,口中涌吐出透明的液体。
那男人舞动着四肢反抗,他的肢体肥大,动作不灵,又被酒精麻痹了神经,胡乱地反抗,却无法抵挡徐风的拳头。
徐风打红了眼,不知什么时候摸到了身侧滚过来的酒瓶。他抓着瓶子往几桌上狠狠敲下去,霎时间碎玻璃四溅开来,他揪着手心里攥着的碎片,就往男人脖子上逼。
只这一下,顺着侧脖颈用力一划,什么都能结束了。
若干年前的噩梦,缠绕如今的梦魇,陷住他不放的泥沼,什么都能结束了。
他颤抖着手,无视耳边杀猪一般的嚎叫,锋利的碎片靠近了男人的脖子。
徐风已经失去了理智,只疯狂地想逼近那一了百了的终点,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也恍若未觉。
手机一阵阵的,连续不断地收到了很多信息,不依不饶。徐风像个溺水的人一下子浮出水面,忽然间眼前一激灵,刹那间恢复了清晰。
他大口喘着粗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感到脑袋上全是湿漉漉的冷汗。
他看到自己手上锋利的碎片,已经陷入男人肥胖的脖颈,留下浅浅的划痕。他手一颤,略微移开了碎片,那男人立马一轱辘滚开,捂着脖子劫后余生地大口喘息起来。
身体上是暴动的燥热,心底却腾的一下生起了一股寒意,让他猛的一哆嗦。
好险。
差一点,他就要永远失去唾手可得的幸福。
徐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掷手,把手上的碎片丢在厚绒地毯里。
“过去的东西跟我没有关系,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你也不要再想威胁我。”
他盯着男人,一字一顿地说。后者只顾得上再毯子上打滚,恍若未闻,重新陷入癫狂的状态。
徐风不再看在地上扭曲着仿若猪猡沉醉其中的男人,裹紧了外套,推开门离开了黑暗的房间。
外边的热闹一如往常,彩色的光打在他脸上,徐风的面色一如来时的冷峻,看也不看周围那些狂热的人群,穿过热闹,只一路迈着大步向前。
一直走到了寂静的街上,他才放慢脚步。
他决心这是最后一次来这里,他要与肮脏的过去一刀两断。
徐风买了一次性电话卡,在电话亭里报了警。
他又在这座城市呆了几天,眼见着那会所被查封,昔日热闹非凡的门口变得门可罗雀,只有收废品的老头拖着板车缓慢走过,谁也不会向那贴了封条的大门投去目光。
徐风希望那些人永远也不会再出来。
以他对他们的了解,他们干的事早超过了花钱和拘留就能解决的范畴。
一直吊着的心随着会所的查封而重归平静,他这才想起来去看前几天堆积在手机里的信息。
一打开微信,接连几条信息不迭跳出来,红色的标识晃得他心慌。
他点开彭柯的信息,彭柯的信息也和他本人的风格一样,光是看文字仿佛就能看到他在面前大声吼着,
“徐风你怎么回事!!”
“你啥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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