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闻心知肚明,但并不在乎。
他已经站在在最后一段路上,已经放下了所有的恩怨和脸面。
对于这个并未善待过他的世界,他想再自私一点,讨一点甜。
然后心甘情愿地献上自己最后的价值。
“许哥,你要去洗澡吗?”卓闻看时间已经不早了,问许涵昌。
许涵昌极尽厌恶地看了他一眼,也懒得解释自己早晨洗过澡,他摆脱卓闻,拉过床上唯一一床被子,灯都没关就睡了。
卓闻静静地坐在床边,忽然伸出手戳了戳那一团被子:“许哥,我冷。”
许涵昌头埋在被子里,一声不吭。
卓闻把灯关了,骤然陷入黑暗让他什么都看不清楚,眼前一阵阵发晕。
这是他吃得那些药物非常轻微的副作用。
缓过一阵后,卓闻借着窗子透过来的微弱灯光摸索到床边,静静地爬上床,躺在许涵昌旁边。
“许哥,我冷。”卓闻重复了一遍,从背后抱住他。
许涵昌心里又气又憋屈,但这并不耽误他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他才不管卓闻冷不冷,自己倒是半夜被热醒了,迷迷糊糊间蹬开被子,又觉得有什么人帮自己细心盖上。
卓闻是真的不要脸。
许涵昌看着已经跟了自己上了一上午课,最后跟到食堂里来,若无其事倒贴着等自己刷卡给他打饭的卓闻在心里暗骂。
大学生交集不多,到现在许涵昌也只和几个人比较熟。但临床医学小班授课,许涵昌他们班只有三十几个人,卓闻的出现无疑是非常能够引起骚动的。
“许涵昌,这你朋友啊?”第一节 课的时候坐在第一排,频频回头看卓闻的团支书笑着问,“要转到我们班来了?”
卓闻轻轻扶了一下眼镜,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
许涵昌只能顺势解释:“嗯,是我高中同学,他想转专业。”
团支书打扮漂亮,人也开朗,看着低眉顺眼但浑身都在散发魅力的卓闻,再看看班里天真又自信的男生们,顿时生出一股辅助他转入本班的责任感。
“是吗,那太好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我可以给你讲讲。”团支书笑着问,顺势坐在了两人前排。
卓闻看了她一眼:“谢谢,不用了。”
许涵昌连忙打圆场:“劝人学医天打雷劈啊,切莫劝人向恶。”
团支书倒是不在意卓闻的冷淡,洒脱一笑,跟许涵昌打趣了两句,落落大方地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就这样,卓闻赖在许涵昌身边,听了一上午生化,许涵昌课间去趟厕所他都要跟着。
图书楼的厕所修得非常豪华干净,比学生宿舍看上去好一万倍。
“你他妈别跟着我行不行。”许涵昌走进厕所门口之后,回过头凶卓闻,“变态吗你,我要上厕所!滚一边去。”
“上啊,许哥。”卓闻轻轻笑了笑,看四下无人,一把把许涵昌推进后面的隔间。他在狭小空间里和许涵昌胸膛相贴,压低声音,“怎么,我看着,你上不出来?”
许涵昌没想到他能在学校里干出这种事儿,怕惊动别人无法收场只能忍辱负重,他咬牙切齿:“把你的手,给我拿开。”
卓闻悻悻地放弃了把搭在许涵昌腰上的手再往下发展的念头,他叹了口气,把许涵昌的头轻轻抱住,嘴唇贴了上去。
在隔着一道门随时可能有人来往的厕所隔间里跟卓闻接吻简直是这世界上让许涵昌觉得最恶心的事,他重重地咬了卓闻的嘴唇,听到他闷哼一声。
“疼啊,许哥。”卓闻看着许涵昌像在看什么恶心东西的眼神,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他惶恐又害怕地舔了舔嘴唇上的血丝,“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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