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该想到事情会败露,但没想到软弱的阮秋屿居然敢说出真相。
失去首席的名号并不可惜,利用首席之事报复阮秋屿才是初衷,只是坏事不应该在好天气出现的,他想。
而后许狄拨通电话,语调十分平静,好似在聊家常,“你都知道了。”
对方沉默一秒,开口道:“许狄,你真是让我感到恶心。”
“别这么绝情啊,屈仰山,你这么说我会很难过的。”许狄佯装委屈,内心毫无波澜,随后发出一声不屑的讥笑,声音变得阴郁:“你不是第一个说我恶心的人,可是怎么办,当你们说我恶心时,我只觉得畅快。”
撕破脸皮,不疼不痒,反目成仇几乎在一念之间。
“是嚒?”屈仰山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母亲因为没钱治疗病死在床,一个人忍受病痛折磨的时候,你也觉得畅快?”
许狄不可说的秘密再次被轻易揭开,他脸色变得阴沉,紧捏手机,指尖发白。
屈仰山的话勾起他思绪万千——母亲时常出现在梦境里,面无表情,黑色眼珠占据了整个眼眶,她无言地站在波光粼粼的水中,直直地刺透他心底的阴影。
接着,他又听见屈仰山说:“沈晛就要和斐结婚了,不知你是否仍然觉得畅快?”
“屈仰山,你闭嘴!”许狄失态地大吼,恶狠狠地说,“你少信口雌黄了,你以为这样能刺激我?做梦!”
屈仰山轻笑,“随你信不信,但话说回来,许狄,你要是再玩阴招,别怪我不留情面。”没再说下去,直接挂掉电话。
许狄重重地放下手机,却不觉得解气,屈仰山这番话要把他折磨疯了,他将桌子上的物品全部扫落在地,包括沈晛的相框。
相框破碎,一如他的‘爱情’。
许狄好似如梦初醒,慌张地捡起地上的照片,只要他还能和沈晛在一起,此生便别无所求。
可是沈晛与斐订婚的事情一直是他内心的一道坎,如今听到他们结婚的消息仿若天将坍塌。
怪不得……怪不得住院时沈晛没来探望;怪不得他当上首席时亦没有一同庆祝;怪不得沈晛近来没再给他打电话。
许狄失去理智般跑到沈晛的住所,全然忘记没有允许不准出现在沈晛面前。
出乎意料地,开门的人不是沈晛,而是一位性感的女人,她身穿浴袍,细白脖子上的吻痕异常刺眼。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许狄的手直直地指着她的脸,倨傲地问:“沈晛呢?我要见沈晛!”
斐倚在门框,眼神冷冷地上下打量许狄,不需要她开口,保镖们识相地将许狄绑走,捂住他的口鼻,许狄在挣扎中被带到一棵大树背后。
盛夏炎热,许狄的衬衫被汗浸湿,过了许久,他终于见到沈晛。
沈晛穿着西装,绅士地挽着斐的手,温柔地对她笑,并没有朝大树的方向看。
太不一样了,沈晛这个样子太陌生。
许狄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坐上车,有些绝望地想,沈晛从未如此对他笑过。
两人坐上车,许狄透过半开的车窗窥得里边情景,无声地哭泣——
斐双手缠上沈晛,微张着嘴巴像在索吻,他看不见沈晛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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