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向你证明的,就是人的自由意志——法律无法束缚。”
“你可以杀死我,但无法踏平我所创立的理想国。你相信吗?一个秘密星球消失了,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出现。”贺连云高傲地笑了,“因为这是一款市场所渴望的产品。这就是人性本身。”
“或许它确实是人性的一部分,但它与它的机制一样,只配活在见不得人的阴沟里。”邵麟平静地反驳,“是。在那些人犯罪前,警方保护他们,在那些人犯罪后,警方追捕他们——可是,这不是出自于执法人员对‘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的主观判断,而是根据客观执法规则的行动。”
“我不杀你,也是同理。”邵麟扬起头,脖子到锁骨划出一道棱角分明的线条,整个人站得笔挺,“我要你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我要为这么多年,在这条路上前仆后继的执法者讨回一个程序正义。”
“是,我是恨你,把你剁成肉泥丢到海里喂鱼我还嫌不够。”邵麟深闭上双眼,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但执法人员是程序正义的刀,而刀从来不为自己的私欲而战。”
贺连云啧了一声,吐出两个字:“愚蠢。”
邵麟不再理他,把耳朵凑到门缝里听。
枪声,叫骂声,脚步声都已经消失了,远远的还能听到快艇破浪而去的马达声,以及直升飞机螺旋桨的轰鸣。奇怪,难道警方没有上船检查吗?直接追人去了?毕竟,他方才趁乱,偷偷把那枚带着追踪器地子弹,塞进了Tyrant的狙击弹夹。
可是,他还在船上。
邵麟生怕贺连云还有后招,迫不及待地想与警方汇合。他悄无声息地打开门,左右看了一圈,确定没人之后,才拿枪抵着贺连云,连拖带拽地把人带到了甲板上。
贺连云身体在海风中摇晃了一下,背靠栏杆,才能让自己不摔下去。灯光打在他脸上,显得格外惨白。他本来就心脏不好,这一晚上的跌宕起伏,着实有些吃不消。
邵麟东张西望一番,发现离他最近的直升飞机已经有了点距离。他焦虑地站在甲板上,对着空中扯着嗓子喊了两声“HELP”,才发现纯属无用功。海风呼啸,浪花轰鸣,贺连云突然扬天笑了起来,笑得邵麟心里发毛。
谁能想到,警方竟然只来了一架直升飞机,这会儿追着快艇而去了。
邵麟不死心,拖着贺连云,跌跌撞撞地又往驾驶室跑。之前驾驶室门口发生过一场恶战,灯管被打坏了,带着“滋滋”电流声,时亮时不亮,两三个人横竖躺在门口,玻璃门上血迹斑斑。可邵麟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扯开门冲进去,按下鸣笛。
悠扬的号角声在海域上散开,邵麟控制着船灯,对着夜空打出了短光、长光、短光的节奏——国际通用的SOS信号。
邵麟在心底焦虑地祈求:快回来吧。
来个谁都好!
可不一会儿,邵麟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他一回头,贺连云突然双手抓住他的肩膀,飞起一脚,将全身的力量压于膝盖,袭上了他的后腰。邵麟没想到在甲板上站都站不稳的男人会猛然发难,半个人撞上指挥台,额角一痛。
而且,他是什么时候解开的手套?
不过,区区一个贺连云怎么会是邵麟对手,他想都没想,反手用枪托砸向对方腹部。可是,枪声突然响了,邵麟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本能地趴下,子弹击中了他原本站着的位置,被破坏的控制台上冒起了烟。
邵麟剧烈地喘息着,把枪口对准了声源,这才发现驾驶室外,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座山一样的黑影。男人额角豁开了一个大口,血液哗啦啦地流了满脸,早已被氧化成了深红色。可纵使如此,他依然颤颤巍巍地拿着枪,大步迈进了驾驶室。
方才,BIG在与Tyrant的交火中受了伤,在甲板上晕死过去。大约是因为他头部那一个吓人的豁口,Tyrant以为人死透了,并没有补枪。可是,地下拳台出生的男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能再次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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