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管家赶忙走进来应道:“老爷,怎么了?”
“吩咐下去,甥少爷饿了,赶紧把饭摆到正厅去。”老爷子虚握了一把羊胡须,颇为得意地说道。
“甥——甥少爷?”那老管家满头的糊涂,急得都结巴了。怎么这会儿还冒出个甥少爷来,于是定睛看了一眼傅渊,便心知肚明,立马堆了满脸的笑,喜气洋洋地说道:“哎!老奴这就去,一定不叫咱们甥少爷久等。”
正值饭点,这头一边说了,下边的人马上摆饭,请他二位过去。傅渊坐在赵老爷子身边,另一位“大少爷”风风火火地走进来。
赵老爷子今儿高兴,上桌便自顾自地倒了杯酒道:“今日中秋,咱们家也算团圆了。”
傅渊这时才注意到赵老爷子下手的位子是空的,可桌案上却摆了一副碗筷杯碟,坐在身边的赵家少爷给那只空杯斟酒,回头便道:“怎么你家老爷子这样的时日肯让你过来?”
傅渊看着那副为母亲准备的碗筷,心中沉痛,轻声道:“听家里的老人们说,母亲走后父亲便不爱过节,春秋佳节时必定外出,一年到头也就是除夕守岁之时,一屋子人一同吃个团圆饭便散了。”
赵老爷子仰头干了一杯酒,又道:“你们爷俩都出来了,他们岂不称心如意,抱作一团乐得安生。”
傅渊听赵老爷子打趣,应道:“大哥自然与大太太亲厚些。”
“我看你们家大公子不是个善茬儿。”赵大少爷吃喝之间发了话,她夹了一筷子酱牛肉卷了满满的蒜酱,塞进口中嚼了几下就咽了:“我前些天在玉兰巷子里见过了,单看他胸口那一块镶了蓝宝石的金怀表准错不了。”
“他来去只坐黄包车,我远远地看了一眼,只见他脚步虚浮,腰塌腿软,还未天黑呢,哪有这样的,必定是在外头偷娶了姨太太,玩乐了一阵呢!”
赵老爷子一口酒呛进嗓子里,咳了起来,横眉竖眼地怒道:“你一个大姑娘,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儿也是你能说的?!”
老爷子很是无奈地看着闺女,这孩子从小假充男孩儿教养,惯出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他本想着如今有了傅渊这般稳重的表兄,或许能收收她那阵嚣张的气焰,不想还是胡言乱语,没个忌讳。
傅渊见赵老爷子气的不轻,便有缓和之意,他笑说:“大妹妹直言快语,倒是活泼豪爽。”
赵老爷子却是恨铁不成钢,他瞪着赵大少爷道:“即便是真,与你又有什么相干?”
赵大少爷一双狐狸似的眼睛转了一转,应对自如地回嘴道:“哪里就不相干,大哥哥的家事不就是咱们家的家事?再说了,他们要是叫咱们家的人不高兴,合该闹得他鸡犬不宁。”
这正应了赵老爷子的话,赵家人最是护短偏心的,只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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