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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聿宁往后挪了挪,将被子掀开一角,与傅渊说:“四爷,快进来暖一暖。”

傅渊凝滞的眼瞳转动了一下,顺从地靠近阮聿宁躺在床上,阮聿宁被他握着手腕,单一只手给他二人拢被角,傅渊却伸手将阮聿宁抱在怀中,待他碰到阮聿宁温热的身体后,又低声问道:“你的伤好了没有?”

说罢直接将手探进阮聿宁衣服的下摆,摸上他的腰腹,确定没有一点伤口疤痕才罢,傅渊的唇角抵在阮聿宁的额间,极尽温柔蹭动,他笑着,像是安慰自己一般说道:“没事就好。”

阮聿宁被困在一双手臂之间,他错愕地睁着双眼,傅渊这般模样已叫他千头万绪,一时心中又想起傅渊说过的那些话,连带着往日交好的情景一并浮现眼前,他二人或在一处玩笑打趣,虽都是随口的话,现在想来竟又有几分真心,傅渊对他仔细关照从不曾遮掩,他也叫傅渊哄得心安理得地受着,两人仿佛早已经超出了友人的范畴,阮聿宁反复思量之间屏息一瞬,一个朦胧而惊心的念头涌上心间。

“聿宁。”傅渊低沉的声音化在阮聿宁的鼻息之间,他轻声唤道:“聿宁,你别走。”

阮聿宁听见傅渊无措卑微的声音,四肢百骸都泛起一阵细密的疼痛,好似感同身受一般蜷缩起了手指。

寂静的夜里,细微的声响越发明显,傅渊牢牢地抱着阮聿宁不肯松手,如同长途跋涉的旅人终于回到了故居,躺在一方暖巢之中,安心地闭上了眼睛,呼吸逐渐绵长起来。

傅渊一觉睡到了第二日下午,醒来时眼神也清明过来,他见阮聿宁靠在床脚看着他,黄昏独有的橙色光晕透过窗棂勾勒出他身后的剪影,阮聿宁映着暖光对他笑了,那笑意恬静温暖,叫傅渊看的一阵恍惚。

傅渊默了半晌,眨眼之间像是回忆起昨夜的景象,他转眸看着阮聿宁,一双深瞳融进天光变得浅透静和,那里面的欢喜与倾慕其实早已藏不住,他低声问道,“你知道了?”

阮聿宁眼中清朗,与傅渊相视,淡声道:“四爷,若早些说,何苦这般?”

傅渊眼角血丝未退,不由苦笑,只恨昨夜梦魇做了许多荒唐事,恐吓坏了他这心肝儿肉,还不知日后怎样,他便先道:“你既知晓,还肯留下?”

阮聿宁探手握着傅渊的手,笑道:“四爷在这儿,我去哪里?”

傅渊怔愣一瞬,心头一时迷雾散尽,更是欣喜欲狂,他一手勾连着阮聿宁的指缝,将那只白软的手牢牢扣在掌心,两人目光交汇,像是心照不宣,已无需多言。

傅渊这几日看着阮聿宁又与以前不同了,生怕阮聿宁有一个不舒服,出了日头怕晒坏了,落了冷雨怕凉着了,千万个心思就放在阮聿宁身上,若非爱煞了一人,也不会这样。

已近年关,傅老爷子却突然身上不好,差人与傅渊来说时,傅四爷正揽着阮家少爷歇午觉,傅渊小心翼翼将人放在榻上,吩咐好后来的事,就起身回了傅家。

一进了大门,老管家就迎了上了,说是老爷这病原不是什么大事,起先就是风寒头疼,便不甚在意依旧管事操劳,昨儿又在外头打了一宿麻将,回来就难受了,手脚也都不爱动,如今正歇在西院。

傅渊想着那时父亲不保重身体,每每劳神疑心,不戒色不戒权,发病后勉力支撑了一年半载的,跌了一跤中风去了。

傅渊一路无话,以为父亲是歇在了西院哪位姨娘那儿,老管家却说老爷是在二姨奶奶的院中休息,傅渊听了脚下一住,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抬头便瞧见大太太从游廊过来,身边带着位年青小姑娘,她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光景,穿着花色海绒旗袍,外套着件宝蓝小袄,面上略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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